每當這個時候，沈灼都會用那種渴望又難過的眼神看著她。
可眼前的沈灼卻是她從未見過的模樣，居高臨下，清冷淡漠。
沈灼好像完全變了個樣子。
四周都沒有了人，沈灼低下頭，他直直看著江婉寧，“還要我告訴你們多少遍？你們的兒子沈灼死了，死在了五年前，他死的時候，你們在幹什麼？你們一家和和美美，也許正在包餃子，也許正在放煙花。”
江婉寧唇瓣顫抖，“你胡說……”
那個被她當做肉中刺的孩子，怎麼可能就這麼輕易死了？
沈灼就該跟個禍害一樣長久的留下來，給她的一生上添那麼個汙點。
沈灼怎麼可能死。
江婉寧還想開口，沈灼卻已經轉身離開了，他帶著沈嫣朝康安的大樓裡走去。
但是不知道為什麼，沈灼唇角微微勾起，故意伸出手摸了一下沈嫣的腦袋，正好露出手腕上的什麼。
沈嫣回頭惡狠狠瞪了她一眼，然後緊緊牽著沈灼的手，一副害怕沈灼被搶走的模樣。
“沈灼！別走！”江婉寧還想站起來，卻被幾個保鏢攔住。
“我送你去醫院。”沈灼給沈嫣倒了一杯水，看沈嫣喝下去後呼吸開始變得平緩許多，但臉色還有些蒼白，聲音也十分虛弱。
“不用了，只是心髒還有點兒疼，我休息一下就好了。”
沈灼點點頭，溫聲道：“你怎麼出來了？”
沈嫣皺眉，“我聽到那個江婉寧的事情了，這三個人真的是跟狗皮膏藥一樣纏著你不放，我當然要過來了。”
沈灼卻意識到不對，“你在學校沒有手機，有人跟你說了？你同學？”
他第一反應是，沈嫣會不會因此被她的同學排擠。
沈灼一個人習慣了，驟然多了個妹妹，沈灼摸了摸鼻子，心底有些愧疚……他還真沒考慮到沈嫣的處境。
沈嫣搖了搖頭，“別人說什麼，跟我們都沒有關系，我們問心無愧就行了，我知道我的哥哥，是世界上最好的哥哥。”
沈嫣的眸子明亮，聲音溫柔，沈灼的眉眼也變得柔和許多。
沈嫣其實是個很內向的小姑娘，平常說話也是溫聲細語的，可剛才面對江婉寧幾個卻一心維護他。
看著小姑娘乖乖的模樣，沈灼忍不住揉了揉她的腦袋。
原本給時間給他們敘舊的周烈眸子一暗，在沈嫣眼裡，這是他哥哥，但周烈可知道這個沈灼不是原本的沈灼。
沈灼還想再捏捏沈嫣的臉蛋，手就被拿開，周烈握著他的手，陰冷冷掃了眼沈嫣，“看你的校服是高中？這個時間不是應該在晚自習？”
可沈嫣看到他，卻忽然變得侷促，她慌忙站起來，“周、周先生？”
沈灼忽然想起一件事，沈嫣好像……很崇拜周烈來著。
果不其然，沈嫣咬了咬唇瓣，耳根越來越紅，“周先生，很、很厲害，我、我是您資助的學生。”
沈嫣看看兩個人拉著的手，忽然想起她同學跟她說的另一件事，她哥好像跟眼前這位周先生結婚了。
而且她從老師那裡拿來了手機，這一路上把這幾天發生的事情都刷了一遍，她哥看起來和周先生感情似乎還很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