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五章情蠱上身
有些事情,無法調查出來,就用最簡單粗暴的法子,裴顏瞭解蕭景安這一點。
畢竟前世他就這麼對待可疑之人——大刑伺候。
“我是裴冥的私生子。”
蕭景安怔愣一瞬,畢竟這句話,極具震撼力。
裴顏繼續講述著。
“我的父親裴冥,曾帶兵在北疆作戰,救過我孃的命,然因負傷,導致失憶,便在這期間與我娘成了親,後其記憶恢複,方知已有家室,且曾對其夫人立誓,此生唯願與一人相守。我娘不願使其為難,便選擇離開。”
裴冥的確是在北疆作戰時負傷,流落在外一個月,期間說自己失憶了。
這個蕭景安也聽說過。
並且也有傳聞,裴宴這期間與一名女子生了情愫。
實際也是,因為失憶,忘記了自己的夫人,那名女子自動退出,不過二人之間並沒有孩子。
二十來年的事情,當事人已亡,想查清,簡直是海底撈針。
遂裴顏沒什麼顧慮的撒著謊。
“我娘離開我父親之後,便發現自己已經有了身孕,後來我娘病重不治,遺願是想讓我認祖歸宗。”
蕭冥安手指輕輕抵在額角,認真聽著裴顏講述。
在分析他是否在說謊。
裴顏對此也是早有編排,說的生動逼真。
此刻,他眼眶泛紅,明澈的水杏鳳眸中含著傷感的淚意。
“我娘一生都為他人著想,她叮囑我不要馬上攤開自己的身份,傷了裴夫人,若是看出裴夫人無法接受,就終止認祖歸宗。”
說到此,裴顏攥著袖擺,輕輕擦拭眼角的淚珠。
“默默的守護便可。”
蕭景安輕斂鳳眸,對裴顏的話仍舊持懷疑姿態。
同時視線冷淡的掃了一眼裴顏的那隻衣袖。
此刻,裴顏抬起一隻手,鄭重其事的說道:“我發誓,裴冥和裴羽寧若不是我的血脈至親,我便……”
蕭冥安打斷了他話:“我最不相信的就是發誓。”
說罷,蕭景安低低冷笑一聲,周身彌散開刺骨的寒意:“我若知你有半分欺騙,定會……拿你最在乎的人為你陪葬。”
【不僅是個昏君,還是陰損之貨。】
裴顏只是淡淡的賠笑。
雖沒有說話,可那一抹笑意,便是對自己說出那一番話語的堅定。
蕭景安眼神帶著幾分鄙夷,又掃了一眼他的那隻衣袖。
“國子監是帝都最高學府,你莫要像現下這般不理儀容,丟了我顏面。”
裴顏反應過來他話中之意,抬起自己的衣袖,瞧了瞧。
只見那潔白輕盈的雲袖上缺失了一塊衣料,邊緣處參差不齊,宛如鋸齒。
而失去了這一部分衣料之後的袖擺,則顯得突兀和不完整,就像是一件精美的瓷器突然出現了一道裂痕,透出一種狼狽之感。
裴顏將抬起的手臂,朝蕭景安眼前送了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