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幾天,李倓一直都把自己閉關在府裡,除了偶爾會到城牆上看一看周邊的環境,基本上就是白天研究睢陽和河南道的地圖,晚上跟張明月之間研究之前沒有嘗試過的一招一式,直到他收到了一個訊息。
李倓到了睢陽城後下的唯一一個命令就是讓虢王李巨帶著濮陽和濟陰兩郡的太守到睢陽城來見他這個節度使,商議分糧的事兒。
幾天之後,虢王李巨傳回訊息,說三天之內,自己就會到達睢陽城,而且特意在書信裡面告訴李倓了,自己會帶著運糧車來,這是個什麼意思,不言而喻。
李倓看過了這封書信,順手就放在了自己的書房,顯然沒有告知張巡等人的意思。
路過的張明月看到了這封書信之後,當時就有點不樂意了。
“虢王想要五萬石糧草,對於守城可是大大不利啊,要是這樣就讓他來了……”
“讓他取走了糧食,張巡和許遠等人對我這個河南節度使就不會從命?”
“既然你都知道這其中的道理,為何不在初來乍到的時候跟這些一心為了大唐的將領同心同德?”
“我又何時說過我會給那李巨五萬石的糧草了,有些事,既然決定要做了,那索性就做的大一點,驚喜這個東西,不管對誰都是好使的,夫人這幾天應該也是有所體會吧?”
說到這,李倓又是邪魅的一笑,笑的張明月春心一動,下意識的就應了一句名言:恰似一江春水它向東流啊!
李倓享受著難得的自由,也熟悉著睢陽城周圍的一切,張巡和許遠依舊日日派出斥候,緊緊的盯著北邊尹子奇可能過來的方向,但他們在對方的眼中都能看到淡淡的憂愁,因為李巨快要到了。
李倓對李巨的到來沒有發表任何的意見,更沒問這個在安祿山反叛之後被封為陳留譙郡太守,兼御史大夫的虢王之前跟張巡二人有啥故事。
之前當張巡和許遠打了勝仗的時候,張巡想要藉此機會提升一下將士們計程車氣,也曾向正管著他們的李巨請功,請求給點官職和財物,但李巨只給了二三十個折衝都尉和果毅都尉的誥身,剩下的屁都沒有。
張巡當時就曾寫書信責備李巨,說現在都這熊樣了,你那錢財還留著下崽呢啊?李巨直接無視了張巡,過了不久,就有了這分糧的事兒,其中的意思,那已經是被安排的明明白白了。
但是這個故事張巡並沒有跟李倓說,他不是在人家背後告狀的人,而且論起來,李巨是高祖李淵的玄孫,那可是李倓的爺爺輩的人物,雖然那也不能說李巨的地位就高了,但這話可不是張巡應該去說的。
一時間,睢陽城裡的氣氛稍微有那麼一點點的尷尬,但是李倓好像並沒在意,直到李巨他們到了。
“節度使,虢王等人已然到了城門外,你看……”
終於,李巨等人到了城外了,前來通知李倓的是許遠,張巡並沒露面。
“那就傳令讓他們進城吧,先到驛館歇息歇息,一個時辰之後在這見我,對了,你和張巡也得在這。”
不鹹不淡的扔下了這麼一句話之後,李倓擺擺手讓許遠去處理這個事兒了。
一看李倓對於李巨的態度好像也就那麼回事,許遠倒是鬆了口氣。
李巨這個人,的確是會點騎射,也讀過不少書,能耐多少還是有一點的,要不然也不能在安祿山一反了的時候李隆基就臨危受命把河南道這一片給他管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