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見那抹身影消失,太子微微怔了怔,覺得有些不捨。何其可笑,他堂堂一國太子,不過見了那位女子一面,竟然會覺得不捨?
趙乾低聲問道:“殿下,方才那位姑娘身份不明,說的話也實在讓人難以琢磨,是否要讓人查查她的身份?”
太子搖搖頭,輕聲道:“不必了,以她的本事,若想隱瞞自己的身份,我們又如何能查得出來?別白費力氣了,回去吧。”
“是。”趙乾應了,吩咐手下處理好現場,然後親自駕車護送太子回府。
不知是想到什麼,太子忽然吩咐道:“那些刺客都留下活口,莫要傷及性命。”
趙乾心中有些意外,疑心太子是因為方才那個女子所說的話才會這樣做,以前抓到那些刺客都是先生問一番,然後全部處死的。
他擔心太子被人矇蔽,一時間做出了錯誤的決定,便道:“殿下莫非是信了那個女子的話?剛才那個女子身份尚且不明,武功又高深莫測,實在是讓人放心不下。她雖然替我們制服了那些刺客,可未必就說明她是好人,殿下還是要謹慎行事,莫讓賊人鑽了空子。”
太子道:“剛剛的場面你也看見了,就算她要出手殺了本宮也是易如反掌,可既然她出手幫了我們,就說明是友非敵,左右不過是些刺客罷了,翻不出什麼浪來,留著又有何妨。”
趙乾見太子執意如此,只能應了,又與太子提起誰最有可能派這些殺手來。
太子聽著屬下的話,嘴上胡亂應著,心思卻早已不知飛到哪裡去了。
此時的欽天監,國師守墨真人正在煮著茶,見那奉著太子玉像的香案前熄了一支香,不由得一嘆,“殿下終究還是沒能避開此劫啊。”
一旁伺候的小童只以為他是在責怪自己沒有好好看護香爐,趕緊去將那支香換了新的。
守墨真人將小童打發了出去,斟了兩杯茶,朝著虛無的殿內道:“閣下既然來了,又何不現身一見?”
隨著他的話音落下,一道虛影自殿內憑空出現,竟是魔尊瀲月。
守墨真人看著這一幕,竟是沒有半分驚訝,反倒客客氣氣地邀請瀲月坐下一同品茶。
瀲月一掀衣襬,在守墨真人對面坐了,端起茶杯輕抿一口,“好茶。”
“閣下此來,怕不是為了嚐嚐我南國春茶的味道吧。”
守墨真人雖然看不出眼前這男子的真實身份,但他身上的神光卻耀眼得幾乎無法忽視,守墨真人就算是再傻也知道,眼前這人是自己窮極一生也達不到的高度。
可他的態度委實讓人費解,若說是來示警的,可這來勢洶洶的模樣,怎麼看也不像是好相與的;若說是來找麻煩的,卻又還算有禮,與那些凶神惡煞之徒尚有不同。守墨真人一時之間倒有些摸不準他的來意了。
瀲月悠閒地將茶水飲盡,雖然一言不發,但身上的威壓卻不容忽視。
好在守墨真人見過些世面,也常與皇帝打交道,雖然心中生了懼意,但勉強還能維持得住面上的冷靜,不叫瀲眼前這人看出自己的底細。
替瀲月續上了茶水後,守墨真人故作鎮定地道:“勞煩閣下親自下到凡間,可是南國有什麼事情要發生了嗎?”
守墨真人雖然擅長占卜之數,但畢竟只是一介凡人,能算出來的事情十分有限,若是叫他算一算何處可能會有天災人禍發生,來年的雨水是否豐沛,此行是否順利,諸如此類的小事,到還算精準,可一旦涉及天道機密,他便是連探得半分的資格都沒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