青帝見這三人聯合起來一致欺負他,將他的短處揭出來,一時間又委屈又羞恥。
平素那看著凶神惡煞的臉,此刻泫然欲泣,活脫脫受了委屈的小媳婦,就差一哭二鬧三上吊了,哪裡有半分六界殺神的樣子?若是叫他人看了去,還以為這是個別人冒充的假貨呢!
廖晨實在是看不下去,忍不住偏開了頭,自家兄長平時看著也是挺靠譜的一個人,怎麼今日看著那麼不得勁呢?
他悄悄看了一眼徵清上尊,莫非,是因為今日徵清上尊在此的緣故?
青帝此刻委屈得半真半假,但心裡卻敞亮,他知道徵清上尊善棋,若是能說動徵清上尊與天帝下上一局,誰輸誰贏還尚未可知。
若是徵清上尊贏了,那以後天帝不就再也沒有臉面在他面前吹噓自己的棋藝了嗎?天帝這傢伙,武功不如他,卻只拿琴棋書畫來同他說事,委實可恨!
這麼想定,青帝便只把一雙眼睛可憐巴巴地望著徵清,懇切道:“上尊,你我相識數千年,想必也不忍心見我被天帝磋磨至此吧?我好歹也是一方帝君,如今輸得一塌糊塗,往後還有何臉面見人?
上尊啊,我這哥哥當得無用,弟弟見死不救也就罷了,如今有您在這,我這一身榮辱,可就全指望您了!”
廖晨:……
這人是誰?我不認識?麻煩來個人把他叉出去!
徵清看了一眼裝模作樣的青帝,頗有些無語,要是真在乎臉面,便該知自己不應自討沒趣地與天帝比試,把棋下成這樣還硬是強撐著要與天帝比試,也委實是難為他了。
不過……
她細細分析了一下棋局,發現黑子其實也並不是完全沒有活路,雖然佈局極亂,但有些地方卻誤打誤撞地佈下了好棋,只是青帝不會用,所以一直被天帝壓的死死的而已。
便道:“倒也不是沒有轉圜的餘地。”
青帝聞言,雙眼一亮,彷彿看到了救星,目光炯炯地盯著徵清,“那你這是答應了?”
徵清道:“雖然沒有十成的把握,但或可一試,當然,如果天帝同意的話。”
天帝頷首,淡然一笑,“無妨,若能與上尊一較高下,也是本座之幸。”
天帝心道:左右這行雲布雨的事情一直是他在安排,就算輸了他也不吃虧,只是這回讓青帝這廝尋到徵清這個靠山,要下下他的威風倒是不易了。
廖晨見徵清真要接手自家兄長這一局爛棋,也來了興致,丟下茶具便過來圍觀。
徵清一掀衣襬,施施然在天帝對面坐了,剛落下一子,不知怎的,心頭那種熟悉的感覺此刻又冒出來了。
她抬頭看了一眼天帝,只見他眉眼低垂,正專心看著棋局,手指無意識的摩挲著白玉棋子,細細看去,白皙的指尖竟是比白玉棋子還溫潤幾分,美人如畫……
呸!
她在看什麼呢!
徵清輕輕搖了搖頭,將腦子裡不該有的想法剔除出去,轉而細細觀摩著天帝的下一步棋,不再多想。
這一局雖然尚未過半,但天帝的白子已經領先了十幾目,而且穩居上風,徵清要想扭轉局勢不太可能。
然,事實也確實如此,哪怕徵清竭力挽回也難掩敗勢。
廖晨看著徵清一步步下得巧妙,但仍舊難挽頹勢,覺得有些可惜,若非這局棋開局被他的兄長下得太爛,徵清上尊也不至於走得如此艱難。
就在廖晨和青帝都以為徵清要輸了的時候,卻見徵清落了一子在他們都沒想到的地方。
廖晨皺眉,“若是下在此處,雖有巧妙之處,只怕會失去好不容易挽回來的一點優勢,是否太過鋌而走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