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君澈看著那弓弩對準衛靜姝的,他手中的短刀迅速飛出去,扎進那人的胸膛,可三支短箭依舊發了出去。
焦急,憤怒同懊惱,充斥著整個人,腳下的步子飛快,卻還是眼睜睜的看著短箭射進衛靜姝的後背,穿過身前,妖豔的血跡盪漾開來,刺眼得很。
衛靜姝好似不知痛一般,唇兒微張,眸中模糊不清,瞧見前頭樹影重重,腳下一個趔趄,便跌入一個懷抱中。
那人胸膛結實,雙臂有力。
衛靜姝抬眸看他,只見他眸中猩紅,神色緊張又痛苦,嘴巴張張合合的說著甚個,可她一個字頭都聽不見。
她第一回瞧見李君澈這模樣,覺得好笑得緊,可隨即又嘴巴一扁,頗為委屈道:“還好,我沒有臉著地……”
聲兒漸漸淡去,眼皮越發重,她拉著李君澈的衣袖,徹底沒了意識。
李君澈將衛靜姝抱起來,後背上的傷口已然開裂,點點血跡印染開來。
“沅沅,沅沅……”他喉頭髮疼,聲音咽哽,腦中無端的閃過她命喪火場的情形,一顆心好似被針扎般痛得連哭都哭不出來。
餘下的四個黑衣人將趙喻嬌同李君澈圍了起來,手中的弓弩已經丟棄,取而代之的是閃著寒光的大刀。
李君澈眼眸溼潤,一片猩紅,卻帶著滿腔的殺氣,將這四人打量一回,聲音冰冷:“爺不管你們是誰的人,今兒敢動爺的心肝,必要叫你們死無葬身之地。”
說著一個箭步上前,抬腳便將一人手中的大刀踢落,復又往這人胸腔狠踢一腳,將人踩在地上,往頸脖上狠踩一腳,瞬間便斷了氣。
他摟著衛靜姝周身都散發著徹骨的寒氣,轉過頭來吩咐趙喻嬌:“一個活口都不準留。”
趙喻嬌頭一回見著他這模樣,又低眸看得一眼他懷中的衛靜姝,無端的喉頭髮緊,點點頭:“你放心。”
手中長劍一揚,絲毫不留情,眼見李君澈行得遠了,復又道:“往南去,馬車侯在那兒。”
李君澈頭也不回,腳下生風一般,跑得飛快。
趙喻嬌見他遠去的背影,神色一肅,眸中殺意騰騰,連同幾個自己人,瞬間便將三個黑衣人圍得結結實實。
“不留活口。”一聲令下,一劍一槍直取命門,不給這些人絲毫活命的機會。
那三個黑衣人起初還能應對自如,可不過瞬間便落了下風。
趙喻嬌滿面寒霜,這麼多年來,不管她自個還是李君澈從來都對這些狗東西忍讓七分,素未正面起過沖突。
求得也不過是多一事不如少一事。
可這一味的忍讓,叫這些個狗東西狗膽越發大,當真以為個個都怕他們。今日殺到趙喻嬌的地盤來不說,還敢將弓弩對過來,傷了衛靜姝。
趙喻嬌一想起李君澈那狗屎一樣的臉色,便心中升起滔天的火氣,不僅將林子裡頭的幾個人收拾得乾淨,連山谷外頭接應的五個人也都叫她殺得乾淨。
連屍首她都懶得處理,總歸今日挑破了,後頭那位不日必將跳出來作死。
……
李君澈抱著衛靜姝一路狂奔往南而去,還未尋到趙喻嬌準備的馬車,他的人手便已經得了訊號尋過來。
“快將馬車尋來。”李君澈大聲吩咐,聲音早沒了往日的平穩,又急又躁:“王扶柳呢?把王扶柳尋來,速度要快,快。”
四個尋常百姓打扮的男子,個個神色肅然,其中兩個身形高大的一拱手,立時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