雍靖王府二公子,騎馬進京,後頭還跟了好些馬車,浩浩蕩蕩的行了一路。
看熱鬧的老百姓還當李世子要成親了,這位二公子進京幫忙,可有眼尖之人發現,那掛著雍靖王府徽記的馬車裡頭,還摻雜著王家徽記的馬車。
哪個王家?
江南王家,同李君澈有婚約的王家。
旌德帝給李君澈同衛靜姝賜婚的確將雍靖王噁心了一把。
可雍靖王也不是好惹了,不聲不響的著李君淳往江南行一趟,特特將王家女護送至京都,挑了李君澈同衛靜姝成婚的同一日,讓兩人履行婚約當日完婚。
一來噁心旌德帝,二來也打了旌德帝的臉面。
凡事都還講究個先來後到的,王映芝本就同李君澈有婚約在身,要完婚也是情理之中,誰也說不得甚個,只如此一鬧便越發叫衛靜姝難堪。
餘氏本就不看好這門親事,聽聞王映芝進便氣得肝疼,很是拿衛仁開刷了幾回。
又曉得王映芝同李君澈完婚的日子挑在同一日,更是沒得好性子,不僅越發厭惡李君澈,就連王映芝也叫她一道恨上了。
縱然如此,該辦的還是得辦,只越發做得精細起來,好叫大婚那日事事壓過王映芝一頭才好。
旌德帝也叫雍靖王此舉氣得不行,卻也不得不笑著受了,只便越發將衛靜姝劃到自個那頭,又叫衛靜妍吹得幾回枕頭風,賞賜更是如流水般賜下去。
欽天監看臉色行事,僕算大婚之日的吉時,也叫衛靜姝在這上頭壓過王映芝一頭,先一個時辰進門,王映芝則後一個時辰。
萬事都有人替衛靜姝安排好,好叫她無憂無慮風風光光的出嫁。
可她心裡總覺得不安生,倒也不是惱怒王映芝不識時務挑了這時進宮,只覺王映芝牽連進兩位霸主鬥氣之事來,何其無辜,日後二人又是抬頭不見低頭見的,更是難以處之。
李君澈是真心待衛靜姝的,本就不樂意叫她受半點委屈,至於有婚約的王映芝他早先便謀算好如何安置的。
可這一回叫親爹同親兄弟坑了一把,硬是這時候將人送進京,打亂他全盤計劃,也氣得他心火大盛。
李君淳面對李君澈的怒火,還雲淡風輕的將黑鍋都扔給雍靖王:“父親說了,王家姑娘替大哥擋了這麼多年,若是沒個交代,日後不僅毀了王姑娘的一生,更是寒了王家的心。”
要說起李君澈同江南王家的這門婚約,當初完全就是隨口的一句話,硬是將王家姑娘拉出來敷衍旌德帝的,連正兒八經的信物都沒得,便也算不得真個有婚約。
可王家將這鍋一背許多年,假的也成了真的,更何況王映芝一年比一年長大,的確是當有個交代。
前世這時李君澈身上的毒素沒得半點法子緩解,身子一日比一日差,加之朝中局勢緊張,衛靜姝也未出現在李君澈視線內,那王家姑娘便一直做個神秘人隱在江南,婚約自然也無人提及。
可如今的情形卻又不一樣。
這一回,李君澈就是萬般不願,也得硬著頭皮將人娶進門。
縱使雍靖王背了整個鍋,可李君澈還是忍不住手癢,很是將李君淳收拾了一頓,打得他躺上三五日才能起身。
可兄弟間的情分,便也越發疏離起來。
就算如此,李君淳還是生的賤,躺在榻上日日叫許錦容伺候著,還要看著李君澈氣急敗壞的吩咐下人將另外一個院子收拾出來,到時候好安置王映芝。
江南王家隸屬詩書禮儀世家,王映芝被護送至京都成親,王家便也臨時在京都置辦了一座小二進的院子,好叫王映芝有地兒出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