衛靜姝向來就不是個乖乖聽話的人。
李君澈讓她不要洗手,她偏要拿香夷子狠搓幾回,去了那股子藥香,這才哼笑一回。
哪曉得到得夜裡頭,手腕上傳來絲絲的痛感卻鬧得她如何都睡不好。
大半夜的鬧得一覽居人仰馬翻,又是抹藥油,又是熱敷的,鬧得一身的味兒,偏還沒得李君澈手裡那支東西見效。
不曉得到底是那支藥油好,還是李君澈給她下了毒,總歸天一亮衛靜姝便起了身,當真不敢躲在府裡頭閉門不出。
那手上的傷雖不厲害,可一丁點一丁點的痛感委實鬧得人連脾氣都沒了。
當衛靜姝頂著還未睡醒的眸子摸到茶室時,李君澈已經端坐在裡頭了,手裡捧著餘氏昨日送的棋譜正在翻看。
衛靜姝立時跟瞧見救星似得,幾步上前,一屁股坐到李君澈身旁,舉著受傷的手腕,扁著小嘴,可憐兮兮的:“世子爺,我錯了,我不該不聽話的……”
又佯裝抽搭兩聲:“疼死我了……”
李君澈從書冊中抬起眸子來瞧得她一眼,好似早料到一般,清淺一笑,將她的手撥到一邊去:“爺昨兒是怎麼說的?”
衛靜姝哪裡敢回話,只可憐巴巴的等著一雙眸子望著李君澈,她那雙眸子本就生得好看,此番又蓄著些許淚水,瞧著倒同那山林裡的小鹿般無辜。
李君澈不經意的一瞥,在那眸中只瞧見自個的身影,沒得緣由的一怔,只覺此情此景,好似往昔也曾發生過一般。
他不解的蹙起眉頭,強行將心中異樣壓下去,勉強一笑,伸手在衛靜姝額間彈得一回:“活該……”
衛靜姝吃痛,一手捂著額頭,一手依舊舉在李君澈跟前,委屈得不得了:“好嘛,打也打了,罵也罵了,先救救我嘛……”
李君澈也是拿她沒法,無奈的搖搖頭,起身淨了回手,這才又將藥油倒至掌心搓熱,慢慢給衛靜姝揉搓手腕。
衛靜姝一雙手生得瘦,可十指卻都勻長纖細,觸感綿軟,又幹乾淨淨的,瞧著便覺得舒服。
李君澈神色如常,手上動作利索,手心卻隱隱發熱。
因著昨兒搓得一回,今兒衛靜姝也不覺得多痛,一雙眸子骨碌碌的轉,卻把主意打到李君澈那瓶藥油上去了。
“世子爺,你這藥油在哪買的,味道挺好聞的,抹了之後也見效奇快。”
李君澈眼眸都沒抬一下:“爺自個配的。”
又道:“見效奇快也要連抹五日才斷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