七重的童子功雖然還算不算絕頂的江湖高手,但也當的上一流。
經過這段時間的熟悉,李毅已經徹底的掌握了前身留下的力量。
他的腳程極快,若非為了照顧玄奘,全力以赴,只怕用不了半天的時間就能夠到達江州城。
兩個人走在路上,有一搭沒一搭的說著閒話,終於,在天色快要黑下來的時候,興沖沖走了半天的玄奘喘著氣停了下來。
“師兄,前面有座小廟,咱們今天不如就在這裡落腳吧?”
李毅四下打量了一圈,附近的道路荒僻,以玄奘的體力想要找一處更好的落腳地點確實不易,當即就是點了點頭。
玄奘大喜,他雖然自幼就跟在法明身邊,但卻從未學過半點修行功法,現在能夠一口氣走這麼遠,還是因為尋親心切。
……
小廟荒廢已久,塑像散落一地,也不知曾是何方神聖。
玄奘是個虔誠的信徒,自然不會不管不顧,忙前忙後的打掃起來。
李毅卻沒那份心思,找了個空地盤膝坐下,按照記憶中的功法閉目調息起來。
他雖然沒有得到玄一的悟性,但卻徹底的掌握了這具身體,輕易就進入了入定潛修的狀態。
玄奘見了,對這位大師兄的勤勉自然是欽佩不已,簡單的吃了些乾糧,便是坐在那裡念起經來。
不過他這半天的奔波實在是有些疲憊不堪,念著念著,便是迷迷糊糊的睡了過去。
等李毅從入定狀態中清醒過來,已經是月上中天。
月光下的玄奘周身都被一層淡淡的白光籠罩著。
李毅看著,摸了摸光禿禿的下巴,一副若有所思的樣子。
寺裡的和尚,除了玄奘和法明,還有幾個人的身上也有一些色彩各異的玄光,只是要暗淡的多。
這種光,只有李毅自己能夠看到。
雖然目前還不清楚這些色彩各異的光代表著什麼,但他大概能夠猜測得到,這些光芒的明暗,恐怕是跟對方的實力強弱有關。
也正是因為這個猜測,他從來都沒有小覷過自己的這位玄奘小師弟。
不管對方身上的這層白光是源於金蟬子,還是那些在暗中掌控一切的佛門巨擘,對於目前的他來說,都不吝是一層極好的保護傘。
所以,與其說是他在保護玄奘,倒不如說,是玄奘在保護他。
至少,在沒有絕對的自保能力之前,抱上玄奘這條大腿,都是個不錯的選擇。
這樣想著,李毅又搖了搖頭。
他當然明白,這其實只是他自己一廂情願的想法,人最終還是要靠自己,可惜,他腦海中的那個“金手指”實在是太過高冷,至今都沒能摸索出個所以然來……
苦笑著站了起來,似乎是因為修煉的緣故,他現在一點睡意都沒有。
……
小廟的後院連著一片森然的竹林,被狂風颳的嘩嘩亂響。
李毅自詡不是個膽小之輩,但不知道是不是錯覺,總覺得這嘩嘩亂響裡面似乎藏著一些桀桀的怪笑。
一時間,不由遍體雞皮泛起。
忽然,伴著一陣鬼哭似的嗷嗷尖叫,林子裡群鳥驚飛,成片的竹子驚濤駭浪似的猛烈湧動起來。
李毅心裡一凜,矮身藏到一扇破舊的木門之後。
群鳥飛過,緊隨著的便是無數道幽暗的黑影。
一隻只慌不擇路的鳥,很快便是被那些黑影纏上,開始接二連三地的從空中掉落下來。
其中一隻,剛好就掉在了李毅腳邊,撲翅掙扎,轉眼便是不再動彈了。
他下意識的摸了摸那具鳥屍,頓時就是汗毛直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