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這就回去了?國師大人,難得今天高興,就多留一會吧。”湯達挽留道。
湯碗一直跟在陸子逸後面,看著他跟湯達之間你來我往,正想感慨一句原來陸子逸說起場面話來,也是一套一套的時候,突然聽到湯達對著她說道:“今日湯府大喜,對於下人皆有大賞。既然這位小兄弟今天也過來了,何不也過去領個賞?大家沾沾喜氣?”
叫她過去領賞錢?這湯達在擺的什麼龍門陣?湯碗聽到湯達對她說的話,一時之間以為自己聽錯了。
這湯府裡的喜事,跟她一個國師府的下人有什麼關係?
“既然湯大人都這麼了,破碗,還不謝過湯大人?”陸子逸道。
“大人,我……”陸子逸,你難道真缺錢缺到那種程度了?居然讓她去領?
“你看,國師都同意了,就是個小小的彩頭而已。管家,來,帶著他去領一下賞錢。”
湯碗一邊走一邊回頭看陸子逸,見他的嘴角邊始終掛著一抹淡淡的笑意,卻並沒有別的表示,湯碗覺得這事兒越來越有一種詭異的感覺。
湯家設宴在大廳,而供下人們領賞錢的地方,在大廳後面的角門處。那管家帶著湯碗傳達了一下湯達的意思後,那個負責發放賞錢的湯府僕人就遞給了湯碗一個小小的紅布包。
湯碗一路上都在想這湯達的葫蘆裡面到底賣的什麼藥,但是,她接過那紅布包的時候,開啟往裡看看,裡頭放著六枚銅錢,其他的,就什麼都沒有了。
然後,那管家又順著原路把她帶了回來。
這事兒,前前後後沒有花過一刻鐘時間。
看到湯碗一頭霧水地出來,陸子逸也有點意外。不過,他的眼底閃過一絲訝異後,臉色就恢復了正常。
“賞錢領到了?”陸子逸問道。
湯碗點點頭:“小的謝過湯大人!”
“既然如此,那我們該回去了。”陸子逸道。
湯碗拿著那個小小紅包,一路跟著陸子逸走出了湯達府大門外,正想找個地方把這個紅包給處理掉時,陸子逸的聲音響了起來:“我猜現在一定有人在密切關注著你的一舉一動,你若是現在就把這個小玩意兒給扔了,保不齊等會還得善後。”
湯碗拿著那小紅包的手一頓,最後直接將它塞進了自己的衣袖之中。跟在陸子逸的馬車後面,慢慢離開了湯達的府邸。
接下來的幾天,一直風平浪靜,湯碗也很快把這個紅包的事情,給忘記了。
倒是這陸子逸帶著湯碗直接上湯達府,讓人感覺到了一種別樣的意味。雲城表面上還是平平靜靜的,私底下卻早已經暗潮洶湧。
“你是說陸卿他很可能有斷袖之癖好?”陳揚帝聽完暗衛的彙報,著實吃了一驚。不過,再聯想到陸子逸跟隨他左右這十多年來,的確沒有看到他對哪家的姑娘有上過心的時候。
陸子逸這麼多年來,表面上是囂張跋扈,但是全在法度之內;身處高位,卻能潔身自好,與朝中所有人,都保持著安全的距離。
對於這樣的陸子逸,陳揚帝的心裡,是歡欣無比的,因為這表明陸子逸明裡暗裡都忠誠於他;但是與此同時,陳揚帝也是惶恐的,因為如此完美毫無破綻的陸子逸,也是讓人害怕的。
一個人,只有存在缺點,才能更好地受人驅使。若是完美過了頭,不是這個人實在是單純過了頭,什麼套路使在他身上都沒有用;就是這個人本身心機就十分深沉,不會輕易踩進雷坑。
陳揚帝害怕陸子逸是後者,所以,在聽到暗衛來報的這個訊息時,他才會感覺到如釋重負:有喜好就會有弱點,喜歡人間煙火的人,才能更好地受他的驅使。
所以,在湯府大喜過後的第五天,一道聖旨,落到了國師府。同時帶來的,還有兩個眉清目秀的小奴僕。
“國師在外,維護的是朕的臉面。知悉國師府內人丁稀少,特賜家丁兩個,供國師差遣。”
陸子逸專注地聽完,面無表情地磕頭領旨謝恩。又安排八角帶兩個新家丁下去熟悉府內的事務。
湯碗待到那兩個家丁走後,終於忍不住捧著肚子哈哈大笑起來:“哈哈哈,大人,你的節儉習慣居然連聖上他都看不下去了。”
陸子逸斜了她一眼:“先笑著吧,很快,你就得哭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