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5章 第 95 章 她15歲遇到的執著少年……
沈錫舟的第一反應是, 自己在父母面前那番關於對未來的設想,給了莊殊絕太大的壓力。
“我沒想耽誤你事業,等你準備好了我們再要孩子, 十年二十年都由你決定,生完孩子,你仍然可以去拼事業, 我喜歡你做主持人。”
莊殊絕一個勁搖頭。
他越說,她越惶恐。
見她反應反常,沈錫舟把她從副駕駛抱到自己腿上,摸著她的腦袋安撫:“怕痛?怕身材走樣?”
莊殊絕把臉整個埋進他的頸窩, 緊緊攀住他的肩膀。
她怕一旦自己的話說出口,他們再也沒有辦法毫無隔閡地相擁。
“是嚇人,你害怕也正常。”沈錫舟把她的沉默當做了預設,“或者我們可以領養。”
他口吻很隨意, 但莊殊絕知道, 沒法擁有自己血脈的小孩, 他肯定是很遺憾的。
他已經退步至此, 可她還是沒有辦法成全他的心願。
從很小開始,莊殊絕就沒有當賢妻良母的願景, 比如對嘟嘟,她也更喜歡以姐姐自稱,只有和沈錫舟玩情趣時,才會以媽媽自稱。
記得有一年初中的暑假,戴明流不知從哪找來一個分娩的紀錄片, 叫她和陸千帆一起看。
三個無知少女的承受力,被按在地上來回摩擦。
打那以後,三人但凡長聊, 最後的話題必定有關生孩子,以“反正我不生”“我也是”收尾。
不過,她從未認真思考過生命延續的意義,只是一些小女生出於怕痛和愛美的淺表的抗拒,並不代表她就是一個鐵打的丁克主義。
這些畢竟太遙遠了,即便是對現如今的她來說,生育也不是一件迫在眉睫的事。
直到今天。
她發現自己落了個粉餅,想回新娘休息間尋找,然後在門口聽到了沈錫舟和他父母的對話。
他成長的痛苦,第一次深度剖析後,展現在她面前。她知道他在親子關繫上有所欠缺,可她沒想到,看似樂觀積極、甚至有些吊兒郎當的他,心裡居然藏了那麼多的酸楚。
她終於明白,為什麼當年沈錫舟那麼急迫,連法定年齡都等不及,就想和她結婚。
他太想脫離他萬般求索卻始終不遂他意的原生家庭了。
他太想建造一座自己的避風港灣,那裡面沒有猜忌,吹著平等自由的風,他可以毫無保留地去愛和被愛。
某種程度上來說,他把她當做了救世主。
所以有的時候,他會有些操之過急。
好在,她接得住他。
她喜歡被他狂烈地喜歡著,她需要他高濃度的愛情,因為她也是他的忠實信徒。
所以當年那個未滿19歲的姑娘,明知前路艱險,還是義無反顧答應了他的求婚。
盡管回過頭看,他們那時的分手是一個必經的路程,可她還是無數次後悔放開他的手。
尤其這一刻,她最後悔,無以複加。
聽著他剖開自己的傷痕,抖露那些陰暗的心事,莊殊絕的心也碎成一地的玻璃渣。
她知道自己沒資格、沒立場,可她真的很想質問沈常沛和盛拓,到底為什麼,到底憑什麼。
她那麼好的一個沈錫舟,怎麼就不配被他們愛,他們居然就讓他這麼可憐、又這麼遺憾地長大了,此生都無法彌補。
她還沒來得及進去,沈錫舟說到了孩子。
孩子,他們兩個的孩子,融合了他們的血脈,會喊他們兩個“爸爸”和“媽媽”。
會有點嬌氣、有點黏人,但一定會長成勇敢、正義、堅強的小男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