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 章 少兒不宜
往事像幻燈片, 在時間的軌道上來回穿梭，一幕接一幕。
莊殊絕輕笑：“我轉學過來那天，你還跟江開說不記得我呢。”
沈錫舟摸了下鼻子, 避重就輕：“我說沒印象。”
女生的腮幫子微微鼓起，有點秋後算賬的意思。
“裝的。”沈錫舟語氣軟下來，坦誠地說。
她表情沒什麼變化, 他以為她還介意，在這種特殊的日子，他很願意說點話哄她：“這麼漂亮，不會忘的。”
莊殊絕也是裝的, 她一下忍俊不禁。
她把早就想送他的手機拿出來。
怕他有壓力，鋪墊了一堆：“我有臺多，反正再過幾個月新款就要出來了，留著也是浪費, 給你用吧。省得你老是聊天聊一半就沒電。”
“謝謝。”沈錫舟拿過, “我那隻老爺機早想換了。”
他比她想象中還落落大方, 她本來還擔心他自尊心強, 有些事情也許比較敏感，倒是她想多了。
還有心思逗她——
“我陪你聊天時間還不夠多？你還有時間學習嗎。”
“嫌多還我。”
平心而論, 真的沒有很多吧，白天有事才說兩句，一般也就睡前聊上一個小時。
沈錫舟手臂舉高，半濕頭發被風吹動，笑眼彎彎。
“我可沒說。”
莊殊絕這才放下手, 不經意間，視線落在自己手腕上，紅繩和白金鏈纏繞, 鈴鐺和蝴蝶交疊。
她原本，沒把今天當做紀念日，自然也沒有為他準備禮物，陰差陽錯送了個手機，價值倒是到位了，但意義，不夠和他這一路的“跋山涉水”相匹配。
“我也給你個週年禮物。”說著，她把自己從不曾離手的小鈴鐺取了下來。
這代表著奶奶給她的祝福，能帶來平安和吉祥。
她把紅繩調到適合他的長度，細心為他佩戴整理好，讓鈴鐺卡在他凸起的腕骨邊上，他戴得很好看。
她最後輕輕撥了下它，像是在告別。
當然是不捨的，但因為是送沈錫舟，更多是開心。
沈錫舟晃了晃手腕，細細研究：“它怎麼不會響。”
“裡頭沒珠子。”莊殊絕猶豫一下，有句話不知當講不當講，“不過先說好啊，要是有那一天，你得還我。”
沒等說完，她自己先忍不住不好意思地笑了。
“那一天是哪天？”沈錫舟目光仍在自己的新飾品上，“不還。”
莊殊絕強調這串玩意的重要性：“這是我奶奶給我的見面禮，我戴了16年了。”
沈錫舟轉而看著她，目不轉睛，語氣堅定：“我是說，不會有那一天。”
“……嗯。”她反應過來了。
氛圍凝滯起來，不太自在，黏熱的空氣讓人心浮氣躁。
有些尷尬的幾秒鐘後，沈錫舟轉移話題，問起她今晚的生日宴怎麼樣。
“不提也罷。”莊殊絕面色微沉，又很快掩飾過去，“等暑假了，我補過農歷生日，正好我和陸千帆有個好朋友要從外地過來，我介紹給你認識，還給你看我的小狗。”
她繼而開始關心起他今晚的去處：“你待會還回寢室嗎？夜遊太危險了，你別回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