早自習已經過半,夏勝康臉色沉得能下雨,裝沒聽見,晾了她好幾分鐘,才讓她回座位。
陸千帆躲在書後:“你怎麼來這麼晚?”
“包幹區。”莊殊絕探頭,見夏勝康正在低頭專注教案,她便把剛才發生的事跟陸千帆說了。
陸千帆怎麼想都不對勁,電光火石間,她的雷達一個鯉魚打挺,盤活了,連帶著瞌睡都清醒了:“他不會給你撿垃圾去的吧?”
莊殊絕翻書的動作稍一頓。
其實她也聯想到了,但怕顯得自己太自戀。
而且冷靜下來想想,沈錫舟連存在感都沒刷過,她真的很少在學校見到他。
故作不在意:“扯吧你。”
“怎麼不可能?他要沒那個意思,會三天兩頭找你麻煩?”
碰到這種事,當朋友的永遠比當事人激動。陸千帆也不例外,既然丁襄不中用,就該換個人。
最重要的是,如果說,沈錫舟三番五次和莊殊絕作對有貓膩,那麼反過來……
正擱那千般腦補,夏勝康猛地一拍講臺:“陸千帆!這麼喜歡說話,你出去說夠了再進來。”
他為人古板,覺得女生就該溫柔嫻靜,看不慣她們這種高調有個性的,像今天的情況,要是換了別的學生,他至少會好言相勸一回,實在不聽才採取強硬手段。
叛逆少女哪受得了這個,陸千帆把書一摔就走出了教室後門,這讓夏勝康更加生氣,見莊殊絕頻頻往外張望,他遷怒於她:“這麼喜歡外面?你也出去好了。”
出去就出去,曬太陽不比看人臉色舒服啊。莊殊絕拔腿就走。
兩個女生背脊靠上牆壁,微揚起脖頸,溫潤的陽光灑在臉上,映照清麗的輪廓。
互相抱怨幾句,氣就順得差不多了。
陸千帆心思重新活絡起來,胳膊肘懟了莊殊絕一下:“說實話,你對他什麼想法?”
“誰啊?”莊殊絕掀起眼皮。
“別裝傻。”
莊殊絕不裝傻了,改為答非所問:“他都親眼看著我和丁襄走了。”
“啊,也是。”陸千帆蔫了。
沒過兩秒,死灰複燃:“也不一定,萬一斷眉哥對你如痴如狂,橫刀奪愛,不擇手段,甘做小三。”
莊殊絕反問:“那如果有個男的對你如痴如狂,甘做小三,你會背叛譚宵嗎?”
陸千帆:“看情況。”
“扯吧你。”莊殊絕一個標點符號都不信。
都已經開始備戰雅思了,就這還看情況,有什麼情況可看。
陸千帆忽然扭頭看她,難得沒貧:“我走了,你會怪我嗎?”
莊殊絕不假思索:“會啊。”
“靠!”陸千帆無法接受這個答案,跳腳,“你跟丁襄去實驗的時候,我可沒有怪過你。”
莊殊絕:“我不在你還有譚宵,你當然不怪了。”
陸千帆:“那我不在你還有……”她停頓一下,故意往曖昧了講,“楚宮腰,你又憑什麼怪我?”
這新綽號欠歸欠,殺傷力巨大,莊殊絕腦海裡不受控制地閃過那把勁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