程徽身子慢慢往下縮,只想躲避他的視線。
靳佑卻扣住她的腰,禁止她縮排被子裡,接著問:“腰呢?疼嗎?”
“也不疼。”
程徽低著頭,整張臉埋在了他胸膛前,食指輕輕在他胸膛前有意無意的摳著。
不多時,就察覺不對勁了。
食指的動作驟然停下,不敢再動。
頭頂傳來一聲低笑,似乎是被她的動作逗笑了,意有所指的警告,“你別動手動腳的,要不然我不能保證今天早上不會再來一次。”
程徽更不敢動了。
下一秒,熟悉聲音又一次響起:“不準摳手指。”
她倏地仰頭,驚訝:“你怎麼知道我要做什麼?”
她甚至還沒來得及摳手指呢,只是下意識的想摳而已。
“你要做什麼事,我都知道。”
兩人認識這麼多年,他對程徽太熟悉了,熟悉到只覺得程徽是他身體不可分割的一部分。
她那些小動作,他閉著眼都能準確無誤的說出來。
修長手指插入她的發絲,靳佑臉上的笑容慢慢落下,淡淡開口:“就像當年我猜到你有喜歡的人一樣,未必需要證據,但我還是能猜到你喜歡上了別人。”
提及這事,程徽怯怯的避開他的目光,“怎麼又提這事?”
他明明很介意,怎麼還要提?
“我們以後不提這件事了好不好?而且我跟紀修之間也已經不可能了,從一開始就不可能,你就別沒醋找醋吃了。”
靳佑扯出一抹笑,卻更像是苦笑,“我知道你們之間不可能,可是……我還是很介意他。”
“介意為什麼還要提他?”程徽搞不懂他這種找虐的操作究竟是為什麼。
“因為太介意,就算不提也會想起這件事。”
靳佑拇指輕輕撫著她的耳根,眼神曾有一瞬間的失焦,像是在回憶往事。過了幾秒,才像是鼓起勇氣說出來:“你大概不會懂,那種人在國外,卻只能眼睜睜看著自己愛的人喜歡上別人的感覺。”
“阿佑,這件事已經過去了。”
但那也只是她以為的過去了,在靳佑這,顯然是還沒過去。
“其實,我以前因為這件事,想過自.殺。”
他說的平靜又淡然,程徽卻是滿眼震驚錯愕,可喉嚨裡像是被一團棉花堵著,說不出話。靳佑只是淡淡的笑著,眼神複雜,望向她時,那雙眼裡藏著幾分遲來的委屈。
片刻後,程徽才慢慢抬起手,搭在他的手背上,緊緊地握住了他的手,“阿佑,你怎麼能這樣想?這不值得,就為了這麼一點小事,不值得,而且……而且你還可能遇到更好的,怎麼能沖動想到自.殺呢?”
她語無倫次的勸說,連自己都不知道自己在說什麼。
“我那時候滿腦子就只有一個念頭——如果我自.殺,萬一被救回來,你或許就會去國外看我,我就能見到你。我很想很想見你,想到近乎發瘋的狀態。”
靳佑嘴角揚起笑,輕輕抬眉,口氣慵懶散漫,簡直像是在說別人的事,“萬一沒救回來,或許我的死,能讓你更清楚的記得我。”
可笑,又可悲的念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