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小妮聽著心裡開始難受了,她坐到了夏東海旁邊,抱住了他,腦袋埋進了他的懷裡,說著說著就哭了。
就算是以前對自己的冷漠,可是二十多年的撫養之恩,她不得不承認。
再說了,一個男人能夠容忍別的男人和自己妻子生下的孩子,這該是多大的包容啊。
夏小妮很感激夏東海,她以有這樣一位“父親”感到驕傲。
可是,驕傲歸驕傲,她說過,她這輩子都不想糊里糊塗地活著,就算真相再殘酷,她也要去面對。
所以,她無論如何還是要知道自己的親生父親是誰的。
“傻丫頭,怎麼說著說著就哭了啊,你看看你,把爸爸的衣服都弄溼了。”
夏東海假裝責怪,心裡也心疼,希望夏小妮不要再哭了。
過了沒多久,袁秋白已經處理完那些鍋碗瓢盆了,她從廚房出來,看到三個人聊得開心,也加入了他們。
“你們要去雲南大理嘛,我年輕的時候去過那裡,那裡是不是有一個瀘沽湖,哎呀,我跟你們說,那裡特別得美,就跟仙境一樣,還有附近的走婚橋,那個走婚橋啊……”
夏小妮和江宇帆面面相覷,其實挺同情夏東海的,因為袁秋白自從變成這樣之後,慢慢地成了一個話嘮。
不說話還好,這隻要一說到她感興趣的話題,那就沒完沒了了。
且不說說的多不多,就說,說的對不對吧。袁秋白自顧自說著,也不管說對了沒有,管它張冠李戴,牛頭不對馬嘴呢,她只管自己說得高興,她只管有人聽她說話。
心理醫生說,這是一種以前生活的對映。
夏東海之前沒明白,什麼叫做“以前生活的對映”,後來,他漸漸明白了,這輩子,終究還是他對不起袁秋白啊!
只有以前內心極其孤單的人,在瘋了之後,才會變成這樣,以前沒有人聽她說話,她是一個孤獨者,如今一有機會就會不自覺地長篇大論。
“秋白,瀘沽湖不在大理,它是在雲南和四川的交界那裡,從麗江坐汽車大概要六個小時吧。”
夏東海斷了袁秋白的話,再不斷她,估計要把萬里長城都說成在大理了。
“誒,是嗎?你怎麼知道知道得這麼清楚?哦,我想起來了,你和李若曦就是在瀘沽湖認識的,你還和她拍了一張照片,我記得,放在哪裡的?”
夏小妮突然心頭一緊,還有這種事情嘛,爸爸媽媽是在瀘沽湖認識的嘛?
“秋白,你別鬧了,哪有什麼照片,你又開始犯糊塗了是不是?”
夏東海的語氣突然變得嚴肅,他拉住了袁秋白,防止她站起來去尋找什麼。
聽到夏東海生氣的語氣,袁秋白有些害怕,乖乖地坐了下來,膽怯地看著他。
“爸爸,你不要嚇她,她剛剛說得是真的嘛?你和媽媽是在瀘沽湖認識的?”夏小妮疑惑地蹙起了眉頭,爸爸媽媽到底有著怎樣的過去呢?
氣氛一下子變得有些僵持,江宇帆急忙出來圓場,這樣直接問只會讓事情鬧得更僵。
“呵呵,我們不如看看電視吧,飯後新聞比較有意思。”
說著,江宇帆拿過遙控器將電視開了,拉了拉夏小妮的手,示意她不要再多說了。
然而,江宇帆一定會後悔她開電視的決定,因為這條飯後新聞真的是夠讓人驚嚇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