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走到陳峰面前，高定皮鞋狠狠踩在他小腿上，表情卻還是那麼溫和，“要是換做其他人，你這條命可就沒了。”
不光沈俞川被震懾住，邱甜也是頭一回見到她哥這樣詮釋“心腸軟”。
邱甜以為自己足夠叛逆，沒想到她骨子裡的狠勁是跟她哥學的，誰叫他倆是親兄妹呢。
金字號樓一號包廂。
邱甜終於吃上心心念唸的醉鴨。
邱昀坐在她身旁一臉嫌棄的看她吃鴨肉、啃鴨架、喝鴨血粉絲湯，雖然不喜歡聞鴨味，還是強忍著陪她吃飯。
“邱昀，你剛才像混社會的，我都看害怕了。”
“沒想你膽子挺小。”
“真的，你就不擔心他們回去跟沈董告狀，報複回來嗎？”
邱昀像看智障一樣看她，皺眉又松開，“算了，你好好吃飯。”報複回來？那也得有本事啊，沈俞川的沈家也就看著強大，實則內裡已經被蛀蟲吃幹榨淨了。
而這些門道，邱甜還不知道。
就像她不曾瞭解過邱昀心狠手辣的一面，卻以為他總是溫和。
驀地，想起麟陶。
她也總說，邱先生，你對人好溫柔。
一次兩次撞在他手裡，稱呼也從邱先生變為邱大哥，還用那種毫無防備的眼神與態度邀請他進屋。
邱昀是男人，偶爾也會嘗嘗送到嘴邊的獵物，但總不是顧著邱甜，才始終沒有下手。
邱甜問他：“你說沈俞川跟麟陶道歉的時候，我要不要向你借兩個保鏢當門面啊，我怕他動手。”
“他敢動手嗎？”
邱甜恍然大悟，“也是，他要是敢動手，能不能走出a市都難說。”
“總算聰明一回。”
邱甜吃完鴨架還得嗦嗦，邱昀想要不是他妹，他遲早掀桌走人。
“邱昀，你覺得麟陶好不好？”
“……”莫名其妙，他眼神慌亂一秒，“我怎麼知道，又不熟。”
“她對我可好了，以前在z市我倆跟親姐妹似的，你可能都不知道，我砸了陳峰的腦袋被警察帶走，她當著陳峰的面跪下，哭著求他不要鬧大，還去跪警察，我都看懵了，最後你的人過來解決完，她又跟著陳峰去了醫院。”
“我知道砸人是我太沖動，可我不動手心裡更不痛快。憑什麼痛苦全由麟陶來受呢，明明她又沒做錯。”
“後來我還看到她每天都去醫院看望陳峰，他家人真的很難評，都私了了還要為難她，我當然不會道歉，她卻替我去道歉，有一次被我看到下跪，我真的又想動手了。”
“麟陶就不是會解釋的人，她認準一個人就會對他付出一切，這樣的性格最容易受傷了。漸漸學校裡開始傳她是舔狗，是被人拋棄也不要的不自愛的女孩，怎麼難聽怎麼傳，我遇見過好幾次她偷偷哭，轉頭卻說什麼事都沒有。”
“每天裝的開開心心，其實別提多難受。邱昀……”
邱甜突然叫他名字，邱昀“嗯”一聲等她下文。
“所以那時候風評扭轉，論壇裡開始刪掉所有關於她的帖子，並且大肆發布陳峰和沈俞川的帖子，是你做的吧！”
邱昀想他妹妹這反射弧有夠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