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hapter 63
在這個再普通不過的日落黃昏裡，裴歡聽到他說。
“是的，我很喜歡你。”
是非常完整的一句表白。
裴歡微張了張嘴，感覺自己同夕陽一起融化，變成天際絢爛的晚霞，被風一吹，飄啊飄，整片天空都被佔滿。
他還說，很喜歡，才會在百忙之中特意空出時間來給她做攻略，
很喜歡，所以才會在她最難受的時候，專研美食，想讓她吃得開心。
很喜歡，真的很喜歡。
所以很多時候也顧不上會不會給她造成心理負擔，不加掩飾地對她好。
他說：你不用懷疑，不用試探，我是真真切切地為你動心。
萬崢很少靠她這麼近，少了鏡片的遮擋，他眼神想透露的情緒變得如此明顯。
她被這一連串的“甜言蜜語”砸得頭暈目眩，等反應過來，發現萬崢已經單膝跪地，半蹲在她面前，神色認真，眼神溫柔得要淌出水來，聲音也一樣。
期間感受到手機有人給她發訊息的震動，卻無暇去看。
萬崢的瞳孔黑沉沉的，總顯得很亮，不像她，帶點灰，霧氣濛濛，在特定角度像是含著淚，常被人問，你是不是在哭？
萬崢同樣以為。
此時被這樣一雙明亮的雙眸看著，裴歡感覺自己的嗓子幹啞得厲害。
她忍不住問：“那……海邊那次也是真的。”
萬崢訝異了下，隨即輕笑：“原來你聽到了啊。”
她說：“我一開始以為是做夢，還試探了你很多次……然後就以為真的是我幻聽，或是做夢了。”
“對不起，我那時候怕暴露自己的心意會給你造成不必要的負擔，你現在……覺得還好嗎？”
裴歡暈乎乎點了點頭，又無措地撓脖子。
看到她點頭，萬崢又耐心引導，輕聲問：“那你呢？”
裴歡疑惑看他，“我？”
“嗯，你喜歡我嗎？”
她纖長的眼睫輕微顫動，“喜歡……很喜歡你做的飯。”
氣氛靜默了一瞬，裴歡後悔多餘說的那一句，甚至不敢去看他聽後是何表情，失望？還是遺憾。
好一會兒，萬崢才開了口，聲音有些無奈地的說：“也可以。”
聽到這三個字，裴歡便再次看向他了，窗外西斜的光落在他的身後，映襯得他發絲似也發著光，讓他本來冷硬的面部線條都柔和了許多。
不知道她是怎麼想的，伸出手在他頭上摸了摸。
手感出乎意料的好，發絲有些硬，但是不紮手，回過神來，裴歡覺得自己大概有病，竟然在這種時候，摸人家的腦袋。
以前不知道在哪裡看到過，說男人是很討厭被人摸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