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把這些漂沒真的打碎了,就把有人因此記恨你,從而會殃及我們這些親眷?”
“是。”閻尋悶悶地回道。
徐芝想了想,便道:“我與腹中孩兒都不怕的。老師與師兄們,還有小五哥他們也不會害怕。”
只是閻尋心知那些身居朝堂的人,有些心中只有私慾的人,是何等的可怕。所以,他還是要做好萬全之策才好。
閻尋想了一晚上,最後臉色不是很好,可是為了不讓徐芝擔心,還是笑著與她告別。
正愁悶之際,路旋風帶著閻家的幾個本家兄弟過來了。
“啟稟大人,果真有蠻族去了東面。那邊山裡有幾個小村子的。”
閻尋聽罷,當即叫人點兵,“我們去攔截。”
“大人,這很危險。若是他們有埋伏,或者盯著您,實在是虧!”路旋風大聲嚷嚷,覺得閻尋去,面對未知的境況,實屬是不妥。
閻尋卻是搖頭,“不怕。他們去東面,必定要經過那邊的小湖。我們就去那裡截住他們。進可攻退可守,甚至直接往城裡跑,絕對不會有危險。”更何況,他想趁此機會,叫石大人見識一番,將士的勇無畏,那可不是白白吃用那麼多的糧餉的。而沒有將士守護,手無寸鐵的百姓,只能會任由蠻夷宰割。
石大人被人帶出城,心裡沒底得很,“你們要帶本官去何處?你們那個閻王爺呢?叫他出來?”
送他過來的陳絹來,一言難盡地瞧著他,“我們大人才是閻王爺。您這是對兩位大人都不尊重呢?”要是他家大人也成了閻王爺,到時候這些人吶,才是受到懲罰的時候。
石大人被噎住了。他不過是隨口一說,哪裡會得罪了真正的閻王爺?他那不是心急了,一時不慎,把自己給閻尋起的外號說了出去麼?
哼,他是讀書人,可不信這些的。
可到底心存了些敬畏,不敢再不滿。只是死死地等著城門口方向。希望閻尋還顧念著律法與同僚之情,別喪心病狂地將自己打殺了。
等到了城門,看到一身鎧甲的閻尋,石大人心中預感更加不好了。
“不行,本官突感腹中絞痛,就不陪閻大人出城了。”石大人臉色蒼白,乍一看,還真的像是病患。
閻尋笑了,“石大人,閻某也略懂一些醫理,不如讓閻某給您把把脈,也算是成全了我一番好學之心?”
呸。你好學,何必拿我做試醫?石大人臉色更臭了,“不必了。可能是吃著不幹淨的東西,方才痛一陣,如今又好了。”
“如此就好。希望稍後不會又來。”閻尋說笑著,“走。石大人高義,奉皇命,千裡迢迢給我們送來糧餉,實在叫我們感激。我們無以為報,唯有帶您去圍捕一些到村裡燒殺擄掠的蠻夷,讓您知道您走這一趟是值得的。”
言罷了,閻尋一馬當先,甚至是隨手將還在愣神的石大人的坐騎也拉著跑出去。
轟隆隆的,一百精兵強將,簇擁著閻尋,以及那木著臉,不讓自己吃一口口沙子的石大人,飛快地朝著小湖賓士而去。
更叫石大人崩潰的是,他們這一行人還真的在小湖邊上與一百多人的蠻夷馬匪隊碰上了。
石大人看著那些人,心裡吶喊:趕緊滾。這邊有個活閻王。你們不走,可別不要命的沖上來,帶累了本官!
他也不是不想閻尋當場被人一刀嘎了,可要是閻尋都被殺,那自己豈不是也兇多吉少?
他心中的吶喊無人知曉。閻尋在一邊殺著蠻夷的時候,還不忘護著石大人。好幾次,都是險險地將石大人從蠻夷的刀下救走的。
最後不到半個時辰,閻尋這邊以幾個人輕傷的代價,殲滅蠻夷十來個,俘虜了十來個,剩餘的那些,拋下了七八個衣衫襤褸的大秦百姓,這才如喪家之犬一樣逃奔。
“打掃戰場,看看那幾個百姓。”閻尋在馬上喊道,一甩劍身,將上面的鮮血甩掉,刷的一聲,將劍回鞘,隨即看向臉上沾了些許血跡的石大人,“石大人方才近身觀戰後,覺得我們將是如何?拿的糧餉是不是該得?”
石大人木木地看向閻尋,又看向他那垂在馬背一側,正在滴血的血紅披風,很是艱難地點頭,聲音沙啞地回道:“閻大人所言,甚是。”
閻尋哈哈哈大笑起來,“那大人,可還知道丟失的糧餉,可能在何處?”
石大人默默地看著面帶笑意,實則眼中帶刀的閻尋,嚥了咽口水,“知曉。”
閻尋滿意,“甚好。待會我們回去,便去將丟失的糧餉找出來。”
而就在這個時候,陳絹來等人驚呼起來,“大人,這人帶著傅家堡的牌子!”
傅雁聲大哥家的?
最近傅家的事已經平息下來,自己忙起來都沒想起他來了。
希望這牌子不要給傅家帶來什麼災禍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