兩天過後,寒笙便迎來了新月之地新一任代理人的冊封儀式,一大早寒笙就和一部分隱之一族的人在會議大堂外等候,因為天氣漸冷,寒笙虛弱的身體早就裹上了一件保暖的裘皮大衣,整體看來充滿了富貴之色。
他們在等,在等待不甘迴歸的無涯。
不一會兒,奉命而歸的無涯就帶著幾個侍從來到了大堂之外,表面上風光無限,但是心中的苦楚大家都心知肚明,如果不是因為他在新月之地的表現,此時此刻的這裡根本不會見到他的身影。
無涯等人看到了在此等候的寒笙,不禁怒火中燒,出言譏諷道
“呦,這不是未來新月之地新一任的代理人寒笙大人嘛,怎麼,天氣剛剛下過了霜寒就裹上了裘皮大衣了,真是夠脆弱的呀,可憐你這小身板,如何能夠熬得過新月之地的寒冬呢,可千萬別死在那裡,到時候又要老子費力再跑一趟收屍接任……”說完,無涯身後的侍從都笑了起來,似乎都滿足於自家主子的譏諷。
聞言,寒笙身邊的鏡世也按捺不住想要出手的慾望,卻被寒笙一把攔了下來。寒笙面無表情,根本不把無涯的話放在心上,平靜的對著無涯和他那些看熱鬧的侍從說
“我的身體怎麼樣就不勞無涯大人費心了,無涯大人還是管好自己現在的狀況比較好。雖然我很感謝無涯大人讓出代理人的位置給我,但是我也奉勸無涯大人,接替了戒律堂副堂主的位子,嘴上還是積點德的好,要不然一不小心得罪了人被舉報,四長老可就真的要罵娘了”寒笙的話讓無涯聽著十分惱火,正欲發作,寒笙就用僅他們二人能聽到的聲音說
“無涯大人,那些新月之地本應該交給奧斯曼家族的資源你吃的可香?在這裡我再奉勸你一句,在我到任三日內,如果你將吞下的資源的五分之四盡數交到我的新住所,對於以前的一切,我可以既往不咎,那剩下的五分之一就當是我做晚輩的孝順長輩你的”
“可你若是不聽勸,那我也只好將我手頭上的罪證親自在這會議上交給我族長外公。想必你也知道,你的所作所為外公都是看在眼裡,要不是有四長老撐腰,你以為你會活到現在?所以,我勸你還是吃下我這杯敬酒的好……”
聞言,無涯一陣惶恐,再看看寒笙狡黠的微笑,無涯有一種毛骨悚然的感覺。一個不足成年的孩子竟會有如此心機,這是族長之意還是他自己的意思,無涯一時琢磨不清。
無涯正思考著,只聽寒笙又補充了一句
“別忘了,新月之地本就是屬於我母親靜心的。這一次,我拿的是理所當然的東西,所以,你也不用這麼咬牙切齒……”這最後一句話,成了擊垮無涯精神防線的最後一根稻草。
確實,這新月之地本來就是屬於靜心的,要不是靜心的天使血脈,他根本接觸不到新月之地,這一場恩賜,歸根結底還是族長一脈跟四長老一脈的利益妥協,這妥協的成果,最後就被他無涯拿了去。他怎麼也沒想到,一個十一歲的少年竟會有如此城府,說出如此之話,實在讓人心驚。
無話可說的無涯只是一臉鐵青的走進會議大堂,對寒笙的話裝作不做理會,但是心中早就已經掀起了驚濤駭浪,一股空虛額無力感和恐懼感油然而生,這個少年,果然可怕,真的不愧是隱之一族的隱子。
而寒笙也只是瞄了無涯等人一眼,安靜的緊跟其後。二人就這樣一前一後進入了大廳,安靜的就座。伴隨著二人的入場,冊封儀式正式開始,現場都是一副喜慶的景象,四長老一脈雖說笑容也在,但是看起來還是那麼心酸。
“我宣佈,寒笙將接替無涯成為奧斯曼家族在新月之地新一任的代理人……”只聽著雲天的話音剛落,全場爆發出雷鳴般的掌聲,祝賀著寒笙的勝利。
聽到這最後一句標誌性的宣言的寒笙,久未感受到歡樂的心也有了一絲的暖意。自從世紀大戰,終於有一件事能讓寒笙感到欣慰了……
新月之地新一任的代理人的冊封儀式結束後,寒笙就被雲天夫婦叫到了房間,聽到吩咐的寒笙將寒修寒江一併帶了過去。
鏡世在前面推著輪椅,寒修寒江在後面乖巧地跟著。到了房間,只見雲天負手站到窗邊沉思,而溟素坐在一長方真皮軟椅上等待著寒笙。一進房間,寒修寒江就習慣性的躺在溟素的懷裡,無比的愜意,寒笙也被鏡世推到了溟素面前,靜靜的看著這一場景,他知道,今天過後,這種場景就很難再看到了。
“笙兒,明日你們就要啟程去往新月之地了,你外公將原來無涯的人全部撤換下來,剩下空的位子就由你們隱之一族的人頂上去吧,到時候奧斯曼家族方面還會給你派一些新的人員過去。笙兒,你還需要別的什麼嗎?”這是溟素關心的問道寒笙,雲天依舊負手站在窗前,一言不發。
寒笙看看在窗邊的雲天,再看看溟素那殷切的眼神,深呼吸了一口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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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寒修,寒江,你們過來……”面對溟素的關心,寒笙反而是一臉的冷酷,話語中透著寒氣將寒修寒江叫到了身邊。
“外公,外婆,笙兒不孝,讓你們操心了這麼多。我知道,為了新月之地的事,你們心裡也是流了很多眼淚,但你們還是排除萬難得為我爭取。外公,外婆,笙兒愛你們,但笙兒這一去就不能在二老身邊侍奉了,請外公外婆見諒”寒笙言辭懇切,甚至說話中還帶有顫音,這是寒笙情感極致的表現。
聽到這番話的雲天也轉過身來,看到寒笙這副樣子也是於心不忍,但也不知道該說些什麼。溟素此時早就淚眼婆娑,一顆顆豆粒大小的淚珠從眼角滑落。
“我雙腿已殘,不能行禮,就讓寒修寒江代我,代整個隱之一族謝過外公外婆吧”聽完寒笙的話,寒修寒江也是馬上反應過來,馬上從溟素得的懷裡站了起來,跪倒在地上,行了標準的叩拜之禮。
見此雲天夫婦連忙扶起二人,用手撫摸著他們堅毅的臉龐,心中有種說不出的苦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