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看你們一大早就去了合歡谷谷主那,還以為是那個谷主送的呢。”
“廖綺蘭已經明確表示,她手裡的幽蘭草只有一株,沒有存貨了。”
靈希:“會不會是其他宗門的人?他們或許知道我們需要幽蘭草,所以特意送過來的。”
那這就更讓人警惕了,祁霽的臉色愈加難看,“我中蠱的訊息知道的人不多,其他宗門的人是怎麼得知的?”
祁霽想到了一直盯在背後的眼睛。
江寒塵上前安撫性地拍了拍祁霽的肩膀:“不管是誰送的,這株幽蘭草都是真的,算算日子,你的蠱毒又要複發了,現在最重要的是解蠱,其他的都可以往後再議。”
祁霽也明白這個道理,不管是好是壞,總歸是兵來將擋水來土掩,也不會壞到哪裡去。
幽蘭草既然已經找到,合歡谷也沒理由繼續待下去,有袁圓這個靈獸群們公認的養崽大冤種一直唸叨,祁霽打算陪著江寒塵去趟妖靈谷。
再次啟程的飛舟上,祁霽穿著單薄裡衣,坐在專屬房間裡,面前擺著一個玉瓶和一碗剛剛搗碎的幽蘭草藥汁。
房間裡彌漫著淡淡的藥草香氣,混合著幽蘭草的芬芳。
江寒塵和靈希都站在她旁邊,靈希的表情有些擔憂:“姐姐,你確定要在這裡解蠱嗎,飛舟上總歸是不安穩,不如等我們找個城鎮再說?”
“不用。”祁霽拒絕了這個提議,“我不清楚這解蠱需要多長時間,到時候我肯定處於最虛弱的狀態,在固定的一個位置待著,容易暴露位置,太過危險。”
“寒塵,你先出去吧,這裡有靈希陪我就行。”
江寒塵原本想拒絕,但看著祁霽不容置疑的眼神,想到這解蠱的方式,他只好乖乖點頭,抬腳走了出去。
江寒塵一離開,祁霽將身上的衣服全部脫掉,她深吸一口氣,開啟玉瓶,將解藥倒出來。
解藥入口即化,一股清涼的感覺瞬間在她體內蔓延開來。與此同時,靈希拿起搗碎的幽蘭草,將藥汁均勻地塗抹在她全身的面板上。
根據呂嫻提供的噬魂封脈蠱解法,需要在解藥服下的同時,將幽蘭草搗成的藥汁塗滿全身,確保身體不會受損傷。
一開始,祁霽只感到些許清涼,但很快,這種清涼逐漸變成了刺痛。
“嘶,呂嫻也沒說這個藥會這麼痛啊?!”
靈希緊緊握住祁霽的手,眼神中全是心疼,恨不得讓自己去替姐姐受這份罪:“堅持住姐姐,只要熬過去,你就會不受這該死的蠱的制約了。”
藥力在祁霽體內迅速擴散,彷彿在撕裂她的經脈,她感到一股強烈的壓迫感,從內而外襲來,讓她幾乎無法呼吸。
“啊!”祁霽忍不住發出一聲痛哼,身體開始劇烈地顫抖,額頭上布滿了冷汗,她緊緊抓住靈希的手,彷彿那是她唯一的依靠。
時間彷彿在這一刻變得緩慢,祁霽的身體在藥力的作用下不斷抽搐,呼吸也越來越急促,整個人的精神就在昏死的邊緣。
房間外的江寒塵聽到祁霽的聲音,恨不得立馬沖進去,由他去承擔所有痛苦,被等在一旁的袁圓及時攔住。
“劍尊大人,祁師姐說讓你在外面等待,想來就是不想讓你看到她狼狽的樣子,你若此時進去,豈不是會讓她分心?”
一向心思跳脫的袁圓這回終於靠譜了一次。
袁圓望著沉默不語的江寒塵,心跳如鼓,他有些後悔,也不知道哪來的勇氣,敢直接上手攔住江寒塵,就怕他一生氣,自己就小命嗚呼了。
好在江寒塵不是什麼嗜血之人,將袁圓的話也聽進去了,轉身又坐回了椅子上,只是表情黑得可怕。
袁圓鬆了口氣,聽到房間裡祁師姐的聲音,他有些腿軟,靠著嘯風才一步步挪回座位上。
另一端,天機閣的閣樓高聳入雲,木質的欄杆在歲月的侵蝕下顯得有些斑駁。
閣主瞿翰墨站在閣樓的最上方,目光深邃地眺望著遠方的山川雲海,彷彿能穿透重重迷霧,看到思念之人。
“幽蘭草已經送到霽兒那裡了嗎?”
站在他身旁的侍從是個白發蒼蒼的老人,他微微躬身,恭敬地回答道:“回閣主,幽蘭草已經順利送到了,只是……屬下不明白,為何我們要隱瞞這幽蘭草是閣主您送的呢?”
瞿翰墨輕輕嘆了口氣,他揹著手,緩緩踱了幾步:“有些事情,不是你想的那麼簡單。”
老人微微皺眉,但仍保持著恭敬的態度,等待閣主的解釋。
瞿翰墨沉默了片刻,彷彿在回憶著什麼:“這些年來,我一直沉浸在喪女之痛中,以為我的孫女也跟著她母親一起去了,若不是這次流雲宗出事,我恐怕還被瞞在鼓裡,孫女流落在外,不知道受了多少苦,我實在沒臉見她。”
聽到他這麼說,老人卻並不贊同他的想法,骨肉分離並非閣主的錯,閣主這些年已經夠苦了。
不行,他需要將小小姐找回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