當然,在袁天罡的勸阻下,秦銘終究還是沒能找上週家父子討賬。
其一是因為天色已晚,實在不適合出門。
其二則是周家父子這會兒已經不知道跑到了什麼地方去,就算去找,也不一定能夠找得到。
秦銘跟袁天罡打了招呼,讓他先去休息,自己則搬著椅子去了酒館前院。
到現在為止,這次的事情算是暫時告一段落。
酒館被砸,對秦銘而言,既像是提醒又像是敲打。
唯一值得慶幸的是,這次事故帶來的損失並不算太大,而且從某種意義上來說,還算是好事兒。
秦銘很清楚自己現在需要什麼。
比如說盡快幫李大哥成為唐太宗李世民跟前的紅人,再比如想辦法把玄奘大師留在酒館,充當臨時保鏢。
當然,最重要的還是賺錢。
白砂糖的提純勢在必行,除此之外還需要想辦法儘快把鹽礦拿到手裡,鹽這種東西,極具戰略意義,如果能儘快將鹽礦據為己有,接下來只等著躺著賺錢就行了。
“任重而道遠啊。”
秦銘長長吁了口氣,感慨不已:“不知道什麼時候才能賺夠銀子。”
秦銘抬頭望著遠處天邊,感慨良久。
次日一早,秦銘還沒睡醒,門外就響起蕭霜月的敲門聲。
“公子,起來洗漱吧。”
蕭霜月輕輕敲了敲房門,聲音柔和:“洗臉水已經打好了。”
即便渾身上下都在抗拒,但秦銘還是強撐著爬了起來:“怎麼不多睡一會兒?”
門外,正站著一身白裙的蕭霜月。
美眸皓齒,眉如柳葉發似青瀑,經過一夜的休息,蕭霜月似乎已經恢復了到平時的狀態。
不,準確來說,應該是比平時還要……溫柔?
注意到蕭霜月眼眸中流露出的似水柔情,秦銘站在原地愣了愣,一時間有些搞不清楚情況。
短短一夜時間,怎麼就跟變了個人似得?
而蕭霜月顯然並沒有意識到自己的改變,臉上掛著那抹淺淡笑容,舉了舉手中的木盆,再次重複道:“公子,洗漱吧?”
隨著蕭霜月的提醒,秦銘總算回過神,略顯茫然點點頭。
不只是洗漱,之後的穿衣,包括吃早飯的時候,蕭霜月一直都是以相同的態度對待秦銘。
起初秦銘還有些搞不清楚發生了什麼。
直到蕭霜月又極其貼心地遞上擦嘴的手帕後,秦銘總算回過神。
他知道哪裡出現問題了。
現在的蕭霜月,太像婢女了,就像是他前世在古裝電視裡看到的那些婢女下人一般。
雖說蕭霜月從最開始的時候的確是以婢女的身份進入酒館的,但是秦銘並沒有真正將其當作婢女看待,反倒是有種將其當成酒館員工看待。
蕭霜月突然擺出這種態度,秦銘一時間竟然還有種難以適應的感覺。
臨到最後,秦銘不得不開口勸阻蕭霜月:“霜月姑娘,其實你不必如此的,我……”
“公子還是要趕奴家走嗎?”
沒等秦銘說完,蕭霜月便開口打斷,語氣中除了惶恐外,更多的還是惶恐。
聽到這裡,秦銘算是聽明白了。
蕭霜月的確脫困得救,但因為她的緣故,酒館被砸,損失難以估量。
聽蕭霜月的意思,分明是擔心自己怪罪她,所以才會擺出這種姿態來討好自己。
意識到事情的起末,秦銘頗有種哭笑不得的感覺。
他的確喜歡錢,可也不至於因為這些事情怪罪蕭霜月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