鄭泌昌臉色飛快變化,卻不知秦銘將他的變化全都看在眼中,甚至連對他的評價都做了更改。
鄭泌昌的心機,也沒那麼厲害。
程咬金並沒有多問,起身就帶著人離開。
一個時辰後,士兵抱著個盒子迴轉。
跪在地上的鄭泌昌看著士兵手裡的盒子,整個人萎靡在地。
看他的樣子,秦銘就知道,他的東西找對了。
“大人,這就是在盧府搜到的東西,藏得比較嚴實,不過程將軍非常會找東西。”
說到後面這句話,士兵臉上居然有種微妙的佩服。
秦銘:“……”
行吧,不愧是程咬金帶的兵,就是容易出格。
慢條斯理的開啟盒子,秦銘一個個翻過去,忍不住笑了。
“鄭大人,別人都是記賬冊,你怎麼把過程全記下了?寫日記嗎?”
不怪秦銘笑,實在是這些冊子裡面的內容令他震驚。
他還是頭一次見到,把自己收到的錢一筆一筆記下不說,連詳細過程都寫了的人。
“二月初二晌午,盧宣送千兩白銀,出處修路。”
“三月初四,王成送……”
秦銘一個個念出來,越念越忍不住笑。
“鄭泌昌啊,你是不是覺得你很聰明?”
這詳詳細細的記載,知道的是鄭泌昌記事情,不知道的還以為記仇呢。
到了此時,鄭泌昌臉上已經完全不見平靜,但卻又是另一種平靜。
“秦銘,我認栽。”
短短的五個字,將這一個多月的事情畫了個終點。
秦銘合起手裡的冊子:“現在可不是你認不認栽的時候,青州城上上下下知法犯法,傳進長安可都是殺頭的罪名,鄭泌昌,你做好死亡的準備了嗎?”
說到最後一句話,秦銘眼底一片冰冷。
修路乃是大唐的要事,從開始就註定了不容沙塵,然而世家總要在其中摻和一筆。
秦銘奇怪:“鄭泌昌,你也不是沒看到以往官員摻和這件事後的結局,這種情況下,你怎麼還敢在這上面動心思?”
前車之鑑還沒過多遠,鄭泌昌怎麼就敢這麼折騰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