曹茵解釋道:“這是表揚和肯定的意思,我們那都這樣表示。”
倆人以為曹茵口中的我們那等同於鐵淩村,心想有嗎?他們住的那段時日怎麼沒發現。不過,這些都是小問題啦,曹茵順勢將適才遇到了那母女倆的事情說了一遍,提醒道:“不是我冷情,實在是我們作為外出走商的陌生人,那母女倆求過一回我們沒回應就罷了,為何還要一而再,再而三?再說她們若是在村裡的地位很低,為何對我們這這裡的一舉一動又那麼清楚?”
這個話題說不得,一說就細思極恐。
顧安聽到她這麼說,皺眉沉思。倒是明德卻將頭探到曹茵身後的背簍上方,問道:“你這趟出去採了什麼回來?”說實話,他也知道那母女有問題,但這種事還是交給顧安來操心吧,他,只需要保證自己不被糊弄就好。
曹茵從背簍裡拿出用樹葉包裹的地皮菜,開啟給明德看,“一些野菜,不過你們看,我採到了什麼?!”上揚的嘴唇怎麼也下不來。
明德看到籃子裡那顏色介於黃綠和灰褐之間,表面沾著一些泥沙和草屑的物體,雖沒聞到異味,但這外觀……
“曹茵,我當你是兄弟,你卻要餵我吃粑粑……”話沒說完,明德被回過神的顧安手動捂嘴。
“這是地皮菜,你不吃我還要吃呢,走吧,我們去洗地皮菜去,”顧安從曹茵那接過背簍,拉著掙紮的明德,往後院走:“背簍裡的都洗了,對吧?”背簍裡還有婆婆丁和薺菜。
曹茵點頭,“都洗了吧,午膳咱們吃頓野菜大餐。”得虧還有個有見識的。
午膳曹茵做了幹辣椒炒婆婆丁、薺菜蛋花湯和地皮菜炒雞蛋,那幹辣椒還是她今年夏日自己做的,她在後山的藥田旁開了小片地種辣椒,今年收成十分不錯。
仨人吃了個肚圓圓,顧安笑話明德:“你不是說打死也不吃這個嗎?我見你可沒少吃。”。
明德理直氣壯道:“我之前那是孤陋寡聞了,唯有以吃光表示我的歉意。”
吃完午膳,曹茵將灶膛裡碳化的木柴拿出來架上顧安和明德新做的竹架子烘烤衣裳。
半下午時,吳晨一家三口拎著竹籃和抱著妞妞的媳婦一同上門來,剛進院門,吳晨就將手中的竹籃遞給曹茵,裡面放了一塊約麼三斤重的豬五花和十多個雞蛋。
“這肉是妞妞爹才從鎮上帶回來的,謝曹小郎君治好了我們家妞妞。”何嬌,也是妞妞娘說道。
她說話時,窩在她懷裡的妞妞,肉包子一樣的小手指著曹茵,小嘴嘟嘟囔囔著小孩子特有的話語,“妞妞也是在道謝呢。”何嬌低頭在妞妞紮著沖天辮的頭上親了下,笑得十分溫柔。
“這一次來,除了謝謝小郎君們,另外也是代大丫娘向小郎君們道歉,”妞妞娘讓吳晨從背簍裡拿出包小麥粉,“這是大丫娘美娘姐讓我帶來的歉禮,她平日裡並不是個亂投醫的性格,這次實在是沒得別的辦法了,才會如此,還請郎君們見諒。”
曹茵:這是見明著求不行,開始以退為進的求人幫忙了?
但她並不是個你道歉我就會讓著你的性子,皺了皺眉。
顧安淡淡道:“你們家的謝禮我們收下,但歉禮卻不能收。”無功不受祿。
三人中,與人打交道由他負責。這趟在村裡,也都是他與村人接觸較多。
妞妞娘見他們態度堅決,沒多說話,讓吳晨將東西又收回背簍裡。
說實話,若不是美娘姐上門請她幫忙送歉禮,她完全不知道美娘姐私下裡竟做出了這麼多的不合時宜的舉動。或許美娘姐是好心,也是不想害了這幾位郎君,但有些事並不是有好心就夠的。
想著她從妞妞爹嘴裡聽出來的只言片語,她想著晚上就跟妞妞爹說,搬到鎮上去住吧,這個村,根子都壞了。
送走吳晨一家三口,曹茵把那塊五花肉的豬皮用火燙了燙,燙的豬皮黢黑且毛發都燙沒了時,燒熱水焯水去腥味,切塊,煸炒、慢燉、大火收汁,最後盛入餐盤。
不得不說,那濃油赤醬,散發著濃烈香味的成品勾住了三人全部心神。
可三人吃一個紅燒肉哪能夠,曹茵又做了蒜末茄子和虎皮尖椒。這頓飯,連一向晚膳只吃七分飽的曹茵都吃撐了,可見味道有多好吃。
夜幕降臨,看到夜幕中許久不見的明亮的星星,顧安說:“明日是個大晴天,咱們今晚收拾下,一大早就出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