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四十五章 睿王功勞
另一邊操心的刑部尚書黃體江這會剛看完睿王的信件，又將屬下呈上有關蕭何的的卷宗整理清楚，寫好呈報奏章，去了宮裡。
容皇帝放下奏章，“事情經過朕也已經知道，這何玄倒是景王姻親。”
黃體江：“回陛下，說是姻親倒是有些牽強。何玄跟二皇子妃的關系可以稱得上遠房的遠房。估計是這蕭何為了引起端王殿下的好勝心，故意為之。”
容皇帝沉吟，“這蕭回你打算如何處置。”
黃體江：“這蕭回原本也是聞人飈在戰場上救下的人，後面就投靠了端王殿下。但臣在探查蕭回過往的時候，發現此人之前不叫蕭回，而是叫何回，乃是景王殿下的遠房姻親。”
“按照律法，這擾亂朝綱，故意挑起皇子爭鬥的人應發配，流放三千裡。”
容皇帝，“這件事就這麼辦吧。不過本次刑部探查聞人飈賄賂刑部官員、故意抬高刑拘價額的效率比以往高啊，這才兩天功夫就將相關人員名單理好了。”
黃體江目光閃爍一瞬，又變回原來的坦然，“還是瞞不過陛下的眼睛。此番乃是睿王助力。大將軍聞人飈與刑部官員之間的勾結也是睿王殿下提供的線索和名單。臣慚愧也只做了個傳話的人了。”
容皇帝面色不變，“倒也難為他，本應該散心卻也記掛朝政，雖然面子說著要醉生夢死，可裡子裡還是想著能做就做。”
“既然睿王並不想引起關注，此事就記你們刑部一功。”
黃體江，“臣謝過陛下。”
端王殿下的事弄的人心惶惶，六部的人今日一大早上朝就發現刑部有幾個官員沒來，雖不是什麼高官，可這會也讓人生疑。
容皇帝照常聽完百官呈報，下達各項命令後，黃體江上前稟告了此番追債引起的命案。
百官聽完這其中的彎彎繞繞後，終於理清了事情的原委。
容皇帝也下達了最後的命令：
“端王容鉑追查國債有功，賞白銀一百兩。但因追查過程，被小人誤導，致使刑部正六品主事含冤而死，且私用刑法，擅自關押刑部官員。罰俸祿一年、剝奪封號、幽閉三個月以儆效尤。”
“刑部官員因勾結大將軍聞人飈私自受取賄賂，所涉及官員一縷革職。”
“大將軍聞人飈賄賂朝臣，私置刑部器材中飽私囊，剝奪褫號。念其為國徵戰，特給將功抵過機會，為國戍邊；其所得銀兩等戶部查清，全部交公。”
“端王容鉑麾下主事蕭回挑破皇子鬥爭，發配西北邊疆，流放三千裡。”
“刑部主事許域因冤而死，特批皇家厚葬，家眷妻兒由官府撫養，其子鄉試免試。”
浩浩蕩蕩的端王追債事件終於落下了帷幔，原本想著端王殿下能得盛寵的官員，此時也不免將目光放在瞭如今唯一有希望的景王殿下身上。
端王府自從公公宣召後，就將門庭封禁，雖然一切照舊，但如今能走動的也就這小小的天空。
聞人鳶如今已有七個月的身孕，原本以為端王作為皇長子又有自己父親的扶持，本該勝券在握，可如今卻得了個剝奪封號，軟禁的結局。
“自從你接下這件事，我和父親、母後多次告誡你，不要貪功冒進。刑部官員盤根錯枝不要去查，如果你聽進去了，我們如今怎會到如此地步。”
容鉑，“我雖然有錯，可真正錯的是誰，是我的好岳父。如果他早將刑部相關的事告知我，我們怎麼落得如此結局。”
聞人鳶橫眉冷對，“你自己辦事不力，受人挑撥，這會還要怪我父親。那何太蔚手腳就幹淨？景王為何就從不涉及他岳父事項，人家正是知道，水至清則無魚。更何況現在是奪嫡的關鍵時刻，我父親在刑部也是想讓你根基滲透進去，哪想，你還是沒有接住這力。”
說完也不看容鉑，挺著大肚子去了鳳儀殿。
因二皇子妃懷有身孕，容皇帝特批聞人鳶不受其父、其夫牽連自由出入。
原皇後這會也被這晴天霹靂的事弄得心悸好幾天，見到聞人鳶也沒說什麼，只叮囑，“你們也不要吵，事情也不是沒有轉機，天家奪嫡那是那麼容易。不都是西風壓倒東風，東風壓到西風。如今這境況也不算太差，鉑兒雖然被奪封號，可只要三個月後，他自請差事，為國立功終有拿回封號的一天。”
“你父親那事我也不做評判，只等他戴罪立功為你們夫妻二人好好籌謀。本宮再怎麼樣也是皇後，還有一位大公主，只要本宮不倒，你們又怎麼倒。先下最要緊的是，讓鉑兒真心服錯，寫下認錯書，仔仔細細分析自己的剛愎自用、魯莽行事。等你生下第一個皇孫，本宮自會求情，放你們出來。”
“到底還是要振作起來，鉑兒那邊你即便看不過，他畢竟也是你夫君，是你這一輩子要攜手共進的人，也只能靠你好好與他分析原委。等你這孩子生下來，自會迎來轉機。”
聞人鳶收起原本的怒氣與擔憂，“是。”
回到府內，也已是晚上，容鉑正派人將燉好的補品端給聞人鳶。
聞人鳶在下人面前也還是顧忌他的顏面，接過燕窩邊吃邊將原皇後的話轉述給他。
容鉑，“到底是我識人不清，連累了你。母後說得沒錯，那位置哪是那麼容易的，我們也是失敗一次而已，何以又到了山窮水路斷絕的時候。你的擔憂我也明白，明日我就去寫悔過書交給父皇，這段日子我也收收心，好好反省。”
聞人鳶沒想到他真的反思了，心中也不免有些寬松，“你能說出這話，我也不後悔嫁給你。也只希望你能真正放下之前的魯莽、戒驕戒躁。我們還有個孩子，機會終會來。更何況，景王殿下也不一定就是王儲，時間還長，何必憂鬱。”
容鉑原本消沉的心這會也被激勵起來，握住聞人鳶的手道，“放心，從此我一定洗心革面，如你說的時間還很長，景王也才開始。只要三弟站不起來，那位置就只能在我和他中選，最後是誰，就要看手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