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宵反問:“什麼影片?”
邵知禮把那條將他引到阿爾法的影片播放給穆宵看。
少年身高不夠,哪怕踮起腳,努力伸長兩條手臂,也要去擰穆宵耳朵。
“帝星那幾家應該也都看到了,皇帝還喚我去問過,”邵知禮說得咬牙切齒,“用不用找人把他們……把他們手中的影片也一併處理掉?”
然而穆宵並不答話,只是一味地重播影片。
冷酷的眉梢眼角甚至露出一點罕見的溫柔。
邵知禮:“……”
邵知禮:“長官?”
穆宵回過神,緩聲道:“還有別的嗎?”
邵知禮:“什麼別的?您是說還有沒有別人看到過這個影片嗎?我查查……”
穆宵:“不是,還有沒有別的影片?”
他伸出食指輕點了點少年的身影,“近一點,能看清小然臉的。”
邵知禮:“……”
邵知禮:“那沒有。”
穆宵覺得有點可惜。
那天小然心疼他沒戴帽子,非要用手給他捂捂耳朵。
他踮起腳尖,撲到自己懷裡的樣子,像一朵又軟又暖和的棉花糖。
“算了,”穆宵說,“那你把這個也發我一份。”
邵知禮:“……”
穆宵起身要走,又想起什麼,說:“其他的不用處理,愛看就看。”
邵知禮:“……是。”
目送穆宵走進段栩然睡覺的臥室,邵知禮用力按下額角亂跳的青筋,嘆了口氣。
喬管家笑眯眯地看著邵知禮,坐在沙發上,不徐不疾地開口。
“小邵先生,你現在,在對將軍橫加揣測嗎?”
邵知禮剋制地推了下鏡架,嘴硬道:“長官以前絕對不是這樣的。是在阿爾法的生活改變了他。”
喬管家喝了口熱茶,笑得意味深長:“哦?”
“真的嗎?”
段栩然又做夢了。
這一次的夢,和過去不太一樣。
夢境不再只是一連串模糊混亂的碎片,相反,清晰得如同曾經在某時某地發生過的現實。
段栩然夢見,自己獨自待在一個房間裡。
房間不大,也許和他家的客廳差不多,裡面只放了一張床,一張椅子。
房間的牆是白色,地板是白色,天花板也是白色。看上去非常幹淨,卻又有種令人恐懼的虛假感。
一開始,讓段栩然不舒服的只是房間裡太安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