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穆宵臉有點黑了,“我不是小淵?”
段栩然像是完全察覺不到他的低氣壓,居然還解釋:“那不一樣的。小淵是傻子,你又不是。”
穆宵:“……那我是誰?”
段栩然小聲說:“你……你就是救我回來的將軍啊。”
穆宵抱臂看他,非常不滿意,“你現在連先生都不叫了?”
將軍算什麼稱呼?這世上有一百個人,九十九個都叫他將軍。
起碼過去的段栩然還會軟軟地稱呼他“先生”,很乖的,帶著崇敬和依戀。
“好吧,那我以後還叫你先生?”段栩然老老實實地問。
穆宵:“……”
為什麼總覺得這味兒不對?
想了想,遠不如以前喚那個傻子時親暱。
“算了,”穆宵硬邦邦地說。
段栩然終於看出他不高興,試探道:“你不喜歡這個,那我叫你小淵?”
穆宵的眉頭立刻皺起來:“不許叫他。”
段栩然:“……”
穆宵不願意細想這種自己醋自己的詭異感覺,轉移話題:“好了小朋友,現在我們來談談,今天到底是怎麼回事。”
段栩然不太想直面自己的過錯,摸了摸臉頰,問:“你想從哪裡開始瞭解?”
穆宵:“從頭。”
段栩然只好一五一十地交代了吳明遠來過生日的事。
說到他為了給尹知聿摘花掉進泳池,打濕了衣服不得不去更衣室換,所以才被人帶錯房間時,穆宵的臉色已經冷得嚇人。
“手上的傷是那時候留下的?”
他把少年的手牽過來,翻來覆去地看。其實經過醫生處理,那些皮外傷基本都癒合了,只留下一些細細的疤。
穆宵見過的傷口多了去了,自己也親身體驗過不下幾十種,從不放在心上。
但一想到段栩然摔下的時候有多痛多怕,他就覺得難以忍受。
“別怕,以後你不會再看到這個人了。”他輕聲說。
穆宵撫摸的動作弄得段栩然手心很癢,忍不住往後縮了縮。
“你……你不會要殺了他吧?我剛才說的只是我自己的感覺,可萬一我感覺錯了,他其實沒推椅子呢?”
穆宵的表情有點無奈:“然然,我看起來像是會隨便殺人的人嗎?”
段栩然支支吾吾不肯說實話。
他想起穆宵拿槍指著吳明遠的那一刻,總覺得他是真想開槍的。
“他是不是真的推了你,並不重要。”
穆宵耐心地對段栩然解釋,“在我這裡,他讓你站上椅子,就算是推了。”
尹知聿做的,必然不止這一件事,他還要去再向吳明遠和其他人求證。只是這些齷齪陰私就不必讓段栩然知道了。
穆宵不想再提這個人,又問:“吳明遠呢?”
“吳明遠怎麼了?”
穆宵:“細說。從頭到尾,一件事都別漏。”
段栩然:“哦,他是夜虹的常客,上次來打遊戲認識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