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栩然:“……”
穆宵目不轉睛盯著他,段栩然感覺自己要是給不出一個滿意的答案,今天別想走出這個校門。
可他哪個答案都不想選。
“都行吧,我都可以,”段栩然低下頭小聲道。
穆宵平靜地“嗯”了一聲,“那就還是住家裡。你一個人在外面,我不放心。”
段栩然:“這有什麼不放心……”
“而且,我想和然然住一起。”穆宵接著說,“如果你住校,能見你的時間就太少了。”
段栩然的心跳漏了一拍,懷疑自己出現幻覺。
他強忍著不抬頭,想裝作沒聽見。
穆宵卻不放過他,手指輕輕抓了下他的手心,問:“可以嗎?”?段栩然:“……”
他懷疑自己的臉現在比海棠還紅,趕快支支吾吾說了句“可以”,轉移話題:“你怎麼對這個學校這麼熟悉?因為你在這裡唸的大學嗎?”
他以前沒有機會瞭解穆宵的過去,今天算是走運了。
穆宵搖頭,“不是。我讀的是皇家軍校,畢業之後直接去了軍團服役。”
說話間,兩人走到了校園裡的人工湖邊。
今天天氣好,湖邊空曠的草地上聚集了許多過來放鬆娛樂的學生,人一下變得比剛才沿路多了很多。
段栩然開始清晰地感覺到,他們經過的地方,不斷有目光飄過來。好奇的,曖昧的,促狹的。
落在穆宵和自己身上。
還有……他們牽著的手上。
段栩然實在扛不住,看見旁邊有衛生間的標誌,匆匆扔下一句“我要去上廁所”,趁機把自己的手搶救出來,一溜煙跑了。
段栩然在衛生間裡待了十分鐘,用涼水沖了半天,勉強讓臉上的溫度下降了一些。
但他一抬頭,看見鏡子裡的自己連眼皮都飛了紅,還是一副春情蕩漾的模樣。
段栩然:“……”
他懊惱地用力搓臉,結果欲蓋彌彰。
不怪他。
這都要怪穆宵。
怪今天的穆將軍總是說一些不像他會說的話。
那件廉價衣服在段栩然心中撕開的口子,現在又糟糕地變大了一點。
他感覺被兩個自己反複拉扯。
一個自己來自過去,叫他不要痴心妄想,“他那麼明確地拒絕過你,還特意把你送走,怎麼可能突然迴心轉意?”
另一個自己沒吃過苦頭,反複向他重播兩人從阿爾法開始的每一刻相處。
“你難道感覺不到嗎?誰還像他待你這樣好?這不算喜歡算什麼?”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