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太好,”艾拉實話實說,“他傷得太重,能撿回一條命茍延殘喘已經不錯了。”
見少年情緒低落,艾拉安慰他:“不過多虧你給他留下的藥,起碼傷勢沒有繼續惡化。否則不等找到我,他人指不定就先沒了。”
段栩然垂著眼睫,看起來還是有點難過。
如果蘇吉安不在了,他的弟弟該怎麼辦?
就好像……他現在很難再想象,失去小淵的生活。
“你們是怎麼找到我的?”段栩然問。
他臨行前只來得及給小淵發了一條資訊,告訴他自己不能帶走手環,回來之前是無法聯系的。
唯一知道他行蹤的只有邱立仁……
“哦,”艾拉表情奇異,大拇指挑向男人,“他把蒲先生打了一頓,威脅他替我們定位邱立仁。”
段栩然:“?”
段栩然:“……等等,打了誰?”
他難以置信地回頭望著小淵,“你們把……把蒲先生打了?就在九淵??”
小淵一臉無辜的平靜。
“沒有們,只有段淵。”艾拉說,“有一說一,當時那種情況,這確實是最快最直接的辦法。”
只不過她沒想到真有人能辦得到。
段栩然炸毛了。
“不是,那你們怎麼還這麼優哉遊哉的?!”
他原本坐在小淵的腿上,聞言噌一下直立起來。
“我們得趕緊走……離開這裡,阿爾法不能待了。艾拉姐,他們看見你了嗎?你也一起走吧。對了你那個什麼安全屋能不能借我們暫住一下?現在家肯定不能回了……等夜深的時候我們回去把小方救出來,還有錢……”
“段淵!”
段栩然第一次連名帶姓喊了男人名字,眼神中帶著一絲惱意,“你有沒有聽我說話啊?”
自打剛剛從房間裡出來,這人就不太正常。直到上了車還一直抱著他不撒手,非要和他緊緊貼在一起。
活像條撒嬌的黏人大狗。
段栩然被自己的聯想驚了一下。
小淵這個人怎麼看都和“撒嬌”這個詞沒關系吧?
是因為自己差點出事,被嚇到了,所以現在缺乏安全感嗎?
段栩然自動把他代入蘇吉平的角色,想一想,還怪可憐的。
他壓下心中焦躁,摸了摸男人的頭,安撫道:“你振作一點好不好?這家沒了你不行啊,晚上還得靠你回去救小方呢。”
段淵總算松開段栩然少許,點頭:“嗯。”
段栩然擔心地看他:“現在這種情況,你應該不會再堅持留在九淵打工了吧?”他們可是連阿爾法都不能待了。
一聽這話,段淵的臉霎時黑了好幾個度。
“怪我。我錯了。”
他嗓音很低,有一股咬牙切齒的味道。
要不是他當初一意孤行想留在九淵,又疏於對小然的照顧,沒能及時發現那老東西的歹心,也不至於有今天這一場驚嚇。
男人小心翼翼牽住段栩然的手,“我們走,離開這裡。”
段栩然終於放心了。
“這也不能怪你,”他安慰小淵,“不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