雖然沈臨澄只是過去走個過場,並不是真住,但酒店這麼敷衍,確實不應該。
這也說明瞭華拾霧的不該。
所以後來華拾霧要出國時,華南也不想表態。
沈臨澄那時候剛好碰上華拾霧被打,就沒多在意這件事了。只是那時候家裡長輩為大,長輩不表態,他也沒辦法幹什麼。
這件事就這麼不了了之。
“是失誤,還是故意的?”沈臨澄沒留一點餘地,直接道,“你是不是知道蘇酒當時就在那間房裡。”
華南眨了下眼睛,手指一摁,手機又滅了屏。
“湊巧吧。那很有緣分啊,你們這麼早就見過面了。”
“媽,我一直認為您是個精明的母親。”沈臨澄道,“無論是對外,還是對內。你都是一個樣。”
華南聽後,扯出了個勉強的微笑。
“是在誇我嗎?”
沈臨澄抿了口氣:“是的。”
“所以有遺傳吧。”華南嘆了口氣,手肘撐在扶手上,“我猜你知道些什麼了。”
“您其實不喜歡華拾霧。”沈臨澄把自己所想的說出來,但見到華南並沒有反駁,就知道自己說的就是真相了。他吸了口氣,語氣更加犀利。“媽,你是華家的女兒,和舅舅是一脈的。舅舅突然有個私生子,這給華家帶來的是麻煩,沒有任何益處。所以您理所當然地討厭華拾霧。”
精明的商人總是會先從利益考慮。
華拾霧的出生就是個錯誤。
憑心而論,華拾霧就是個不確定素,埋在華家,跟定時炸彈一樣。指不定哪天就要毀了華家。
“但您還是因為我一句‘他是我弟’,就養了他幾年。”沈臨澄說,“這裡面一部分是因為我,而另一部分,是為了您自己。”
這私生子是個女孩倒也罷了,長大後的結局,無非是步華南的後路,聯姻。女孩在家族的地位一向沒有男孩高的,這是公認的事實——盡管華南是那個打破事實的人。
可這個私生子是個男孩。
私生子的身份已經公開,隨便往哪扔是不可能了。不僅不可能,他們華家還得顧及顏面,一直養著。
要是這孩子一直不學無術,那倒沒什麼威脅;怕就怕孩子長大後會因為自己異樣的身份做出些大膽的事來。
華南當初就是考慮到這點。
她想給自己留一條後路,如果以後華拾霧真坐到了能夠威脅她的位置,那也許她還能借著養育之恩來作籌碼。
當然,沒有最好,反正也挨不到她什麼。
而另一點,也確實是為母的一點責任感吧。
沈臨澄比華拾霧將近大一歲,剛會說話的時候就說這是自己弟弟,作為母親,華南自然有點側影之心。
“但長大後,華拾霧的能力凸顯。肥水不流外人田,您對他還是不放心,畢竟他那個性格就不是個會念舊情的。”沈臨澄繼續道,“所以您決定在最關鍵的階段,毀了他。正好那會有把刀,剛好可以給您打幌子,既不得罪華拾霧,又能鏟除華拾霧。那把刀,就是蘇酒。”
蘇酒就是那個餌。
沈臨澄甚至猜想,這事和蘇家也有關系。
而且,極有可能,還是蘇家主動找上華南的。
“說得很對啊。”華南笑道,“真聰明。”
她全都認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