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姐，蘇曉珂的外祖母在外頭，說是要見您。”靈魅走了以後，蘇菱姝本來都已經打算歇下了，卻得了丫頭的通報，當下微微揚眉，似乎對於廖奶奶這麼晚來這裡有些意外。
小丫頭見蘇菱姝半晌沒有反應，不禁有些遲疑地問道：“小姐，要把人趕回去嗎？”
“不必。”回過神來的蘇菱姝擺擺手，起身說道：“人都來了，怎麼能把人趕出去呢？帶著那位老夫人去花廳，我待會就過去。”
“是，小姐。”小丫頭聽到蘇菱姝這麼說，連忙恭敬地應聲，隨後退了出去。
“小姐，那位老夫人怎麼會這麼晚來這裡？”站在蘇菱姝身邊的丫頭沉落是她自己買回來的人，所以自然是明白蘇菱姝並不喜歡蘇家那些人，特別是蘇曉珂，當下一邊給蘇菱姝梳頭一邊問道：“會不會是察覺到了什麼？”
“你想太多了。”蘇菱姝淡淡地開口道：“她們不過是些普通人，怎麼可能猜到用蠱的事情？想來應該是起了什麼說教的心思，無非是希望我能離蘇家遠一點而已。”
“小姐，這個老太太可不是像林紓那麼好對付。”沉落聽到蘇菱姝這麼說，當下低聲提醒道：“奴婢看的出來，她似乎對小姐的心思猜的一清二楚，小姐還是多加小心，免得被她壞了事情才是。”
“那也得看她有沒有那個本事。”蘇菱姝聽到沉落的話，當下冷哼一聲，隨後才起身說道：“走吧，隨我去見見這位老夫人，看看她到底打算做什麼。”
等到蘇菱姝帶著沉落到了花廳的時候，廖奶奶正在陳媽媽的攙扶下看著花廳裡掛的畫，放在小几上的茶水一動未動，也不知道廖奶奶在想些什麼。
“外祖母。”先前還一臉冷漠的蘇菱姝在走進花廳的那一刻，立刻變了一張臉，看上去格外親切而又驚喜地開口道：“外祖母怎麼這麼晚過來？是有什麼要緊的事情嗎？以後外祖母若是有事情直接讓人來叫我便是，怎麼還親自過來……”
“老身當不起蘇小姐這一聲外祖母。”廖奶奶回過頭，看著蘇菱姝，微微一笑說道：“今日來，想來蘇小姐應該也知道為什麼，所以老身也不再繞彎子了，開門見山地說如何？”
“我知道廖奶奶對我有些成見，可是我現在就剩下一個人而已，哪裡還敢奢望其他的？”蘇菱姝聽到廖奶奶的話，似乎有些傷心，當下低下頭輕聲道：“廖奶奶想說什麼儘管說，我都聽著呢！”
“蘇小姐不必在我面前如此。”廖奶奶擺擺手，淡淡的說道：“蘇小姐這些把戲，在老身面前著實不夠看的，要知道，老身當年看宮裡那些女人的手段，可比蘇小姐的手段高明的多了。”
“既然廖奶奶這麼說，那我自然也不敢過分親近廖奶奶。”蘇菱姝聽到廖奶奶的話，本來還猶豫要不要繼續跟廖奶奶周旋一番，只是心底突然瀰漫出一股疲憊來，索性點點頭說道：“不知道廖奶奶今日來，想要談什麼？”
“這些時日，我倒是看得清楚，你想要回蘇家，而且還想嫁給戰王，是吧？”廖奶奶看著蘇菱姝，並沒有讓陳媽媽和沉落出去，反而直截了當地開口道：“可是你應該也聽說過，當初是戰王答應了珂丫頭，除了她以外絕對不會再娶任何人。所以珂丫頭才會答應這門婚事的吧？”
“我的確聽說過，所以我才覺得蘇曉珂有些過分了。”蘇菱姝一改往日平心靜氣的樣子，頗為嘲諷地說道：“這天底下想要嫁給戰王的女人多的去了，她無非是給自己樹了諸多敵人，很值得推崇麼？”
“這是珂丫頭和戰王之間的事情，別人自然無權置喙。”廖奶奶笑著說道：“反倒是你，為什麼非得要嫁給戰王？如你說的那般，你真的只是想要借戰王的手來對付六皇子嗎？難道說你真的沒有一點點其他的心思？”
“廖奶奶說的……沒錯。”蘇菱姝沉默了一會，突然笑了起來，點點頭說道：“我的確是想要跟在戰王身邊一輩子的，而且所謂的什麼對付六皇子不過是個藉口而已，如今的我不過是孤女一個，難道還指望誰會替我出頭嗎？但是嫁給戰王肯定就不一樣了，即便是戰王側妃的身份，廖奶奶覺得會有人敢動我嗎？”
“果然如此。”廖奶奶嘆了口氣，搖搖頭說道：“既然你有這樣的想法，那你應該也知道戰王是不會再納什麼側妃，所以你對林紓做了什麼？”
“廖奶奶，難道你不知道，人知道的太多，說真的……可能會活不久的嗎？”似乎也是沒有料到廖奶奶竟然會察覺到自己對林紓動了手腳，蘇菱姝當下眯起眼睛，冷聲說道：“如果廖奶奶你當做什麼都不知道，或許，我還能放過你一次。”
“老夫人……”陳媽媽下意識地拽了廖奶奶的衣袖一下，她雖然是個下人，但是因為和廖奶奶年紀相仿，所以二人平日裡好似老姐妹一樣，如今她竟然在面前這個小丫頭的眸中看出了殺意，自然想要護著廖奶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