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今解開了那個心結,說到底,他們之間也沒有什麼真正的矛盾。
所以,這樣的相處反而讓他們彼此之間都很樂得自在。
更何況……其實他和皇上本來也有不少相似的地方,比如像蘇曉珂曾經說過的惡趣味這一點上,好像還真是蠻像的。
……
“妾身見過太后娘娘。”就在靳慕冥和皇上在御書房談論事情的時候,許貴妃帶著人第一次踏入了太后被禁足的宮殿。
“老奴見過許貴妃。”太后身邊已經再次換了一個老嬤嬤,姓林,看上去慈眉善目,但是若是許貴妃就這麼認為這位好相與,恐怕她也不用在宮裡繼續待下去了。
“這些時日,有勞林嬤嬤照顧太后娘娘了。”許貴妃示意身邊的大宮女遞上荷包,輕聲道:“娘娘年事已高,有些時候脾氣可能不太好,還請林嬤嬤多多擔待。”
“貴妃娘娘言重了。”林嬤嬤接了荷包,恭敬地朝著許貴妃行了禮,隨後就轉身退了出去。
“真是難得你還記得哀家。”靠在貴妃榻上的太后好似對剛才許貴妃和林嬤嬤的一舉一動沒有任何反應,只是等到周遭都安靜下來之後才說道:“聽聞你在殿前跪了三日三夜,只是皇上不同意放哀家出來是麼?”
“這本也是妾身應該做的。”許貴妃看著太后,有些遺憾地嘆了口氣說道:“只是娘娘的眼睛既然出了問題,為何不讓人傳太醫來看一看?”
“用不著你們在這裡假惺惺地來同情哀家。”太后冷嗤一聲,毫無焦距的眼睛準確地落在了許貴妃所在的方向,冷聲道:“哀家本以為皇上多少也會念些母子之情,沒想到他竟然會派人在飯菜裡下毒,怎麼?他真的以為毒瞎了哀家的眼睛,就能為你報仇了麼?”
“太后娘娘,妾身不是憐貴妃。”許貴妃幽幽嘆了口氣,看著面無表情的太后,有些無奈地說道:“這件事當初妾身就跟娘娘說過了,可是娘娘就是不相信,這讓妾身該怎麼說?”
“你不是憐貴妃,哀家和皇上都認為你是,那你就必須是,你說是不是?”太后嗤笑一聲,冷聲對著許貴妃說道:“說起來,這麼多年,你在宮裡錦衣玉食,難道還不知足?現在幫著皇上來害哀家,你是不是忘了當初是誰帶你入宮的?”
“妾身從未忘卻,也不敢忘。”許貴妃看著好像蒼老了很多的太后,無奈地說道:“可是皇上不肯鬆口,能讓妾身來看太后娘娘已經是額外開恩,妾身能為太后娘娘做的事實在是太少了。”
“你既然能進來,那說明皇上還是疼你的。”太后聽到許貴妃這麼說,微微揚眉,沉聲問道:“哀家只是問你,你願不願幫哀家?”
“太后娘娘對妾身有恩,妾身怎麼可能對娘娘置之不理?”許貴妃眉頭一動,立刻恭敬地說道:“只可惜娘娘身邊的人,妾身一個都沒有保住,還請娘娘恕罪。”
“那些人早就有了二心,皇上願意如何處置那就如何處置吧!”太后似乎毫不意外,自從那個林嬤嬤出現的時候,她就知道,皇上為了知道當年的真相,必然會將她身邊的人一個一個帶走,至於能不能活下來,那都是她們自己的造化了。
她作為太后,現在都自身難保,哪裡會有什麼本事去救她們?
“太后娘娘,其實皇上也許只是現在動了怒,畢竟是母子連心,哪裡會有隔夜仇?”許貴妃好像什麼都不知情一般,輕聲道:“想來只要太后娘娘在等一等,皇上說不定就會鬆口的。”
“他恨不得殺了哀家,你以為他會放過哀家?”太后好似聽到了什麼天大的笑話,指著自己的雙眸說道:“哀家也曾經如你這般天真,以為他多少會念著舊情,結果呢?他竟然派人毒瞎了哀家的眼睛!”
“那娘娘打算如何?”許貴妃知道自己現在說什麼,太后估計也已經聽不進去了的,當下頗為為難地問道:“若是娘娘想讓妾身帶您離開這裡,妾身……恐怕真的做不到。”
“你放心,哀家不會為難你的。”太后冷聲道:“你只需要替哀家傳一些訊息出去就足夠了。”
“太后娘娘要傳訊息給誰?”許貴妃好似十分意外地開口道:“娘娘有所不知,現在外頭都知道娘娘被禁足的事情了,恐怕……恐怕也不會有人在真心幫娘娘做事了,娘娘還是小心為上,萬一被人出賣……豈不是前功盡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