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人一刀渾然一體,大有一夫當關萬夫莫開之勢,楊明傲然立於場中,櫻木二郎縱然是用盡渾身解數,也無法傷及楊明分毫。
塵土漫天,場中已經是隻見塵埃不見客,就在眾人急不可耐的時候,灰茫茫的塵土中,一縷黑光撕裂空間,像是一條深不見底的深淵,攝人心魄,直叫人想要投身其中。
“快退開,是天魔刀!”眾人急忙抽身飛退,直到躲到了柳生正宏佈下的冰蟾絲防護網外,才停了下來。
黑色刀罡橫貫四方,宛如一輪輪漆黑月牙,所到之處,地崩石裂,霹靂作響。漸漸地,楊明的身影從塵土中現形,在天魔刀的轟炸下依然是一副一塵不染的從容姿態,好似完全與這場戰鬥無關。
天魔追魂邪刀三式,觸之必傷,傷之必死,是為天魔刀殺傷力最強一式。眼中映照著櫻木二郎的一舉一動,腦中莫名其妙地湧現出一段關於天魔刀的資料,原來是源自陸仁甲的記憶。楊明心中一動,擺出一個奇怪的架勢,元力以一個玄妙的路線暴走奇經八脈,手中的長刀也爆發出恐怖黑芒,相比櫻木二郎,氣勢竟然還要更勝一籌。
“這怎麼可能!”圍觀的眾人再一次被震驚當場,伊賀派的不傳之秘接二連三地被楊明施展出來,現在說楊明不是偷學都沒人信了!
即將消散的塵埃驟然間被恐怖黑芒渲染變色,一滴墨水炸開在空氣中,吸引了所有人的眼球,短暫的驚豔之後,飄逸的水墨山水畫消失在眼前,只剩下櫻木二郎雙手撐著斷刀跪在岩土嶙峋的廢墟中,一臉恐懼地喘著粗氣,像是看到了什麼可怕的東西,心有餘悸。
“承讓了!”楊明風騷地收起武士刀,遞到了矮他半身的櫻木二郎的面前,櫻木二郎抬起頭,臉上掛著淡淡微笑的楊明在他眼中無限放大,像極了他心中的“武聖”。
“我輸了。”
隨著櫻木二郎一聲落下,人群變得躁動起來,山治木野為櫻木二郎打抱不平道:“楊明,我承認你很厲害,但我還是不服氣,你這天魔刀到底從哪學來的?”
“咳咳,大家都在啊!”
沒等楊明回話,一個蒼老且有力的聲音從人群后方響了起來,不知道什麼時候,柳生正宏也加入到了圍觀的隊伍當中。眾人紛紛轉身,齊刷刷地彎腰道:“老師!”
“老師,你的病?”有人大膽地問出了除楊明和瀧澤花子外所有人心中的疑惑,老師躺在病床上好幾年,怎麼突然就變得這般神采奕奕了?
“這還得多虧了楊明先生。想必大家現在一定很好奇,楊明為什麼會天魔刀吧?當年,先輩拜師於一個華夏的陸姓高手,學得這天魔刀五式,成功突破忍道極限,成為大和民族史上唯一一位天忍。所以,追根究底,這天魔刀,其實本身就源自華夏,楊明會天魔刀,也就不難理解了。這件事,大家不必再糾結了,時間也不早了,都散了吧!”
柳生正宏也不清楚楊明的天魔刀是源自哪裡,不過楊明好歹也是他的救命恩人,也是花子的未來夫婿,就算是花子所授,也無傷大礙,索性直接將小事化了,給楊明一個臺階下,免得把風聲傳到了其他幾位師兄弟的耳朵裡橫生事端。
柳生正宏一席話畢,楊明釋然,原來伊賀派的天魔刀真是從陸仁甲那學來了,難怪會這麼相似。
“楊明先生,招待不周,還請見諒,請隨我到小屋一敘。花子,你也來吧!”
隨著柳生正宏來到一處客廳,傭人沏了一盞清茶,端上來一個雕工精美的紅木座,木座上端正地擺放著兩把一米半左右的武士刀,從刀柄的精緻做工來看,應該不是凡品。
“首先,我要多謝楊明先生的救命之恩了。這把刀,名為春雨,曾是我幾年前的佩刀,雖然只是一把兵器,可我卻將它視若己出。對的,楊明先生你沒聽錯,這把刀在我眼裡,就和我的親生子女一樣。自從我臥病在床之後,擔心我日益孱弱的力量無法保護它,便將它供奉在了神社之中。”
“本來只是想將它送到一個平凡之人手裡,就這樣被當作一件工藝品,平平安安地流傳下去。今日幸得楊明先生出手相助,感激不盡,心中便有了贈刀的想法。卻沒想到,老夫眼拙,原來楊明先生表面平平無奇,實則人中之龍,單從那一招天魔追魂邪刀第五式來看,楊明執掌春雨,定能讓它重新煥發光彩!”
“奪人所愛非君子所為,前輩既然如此珍惜這把刀,又何必為難自己呢?說句不怕得罪人的話,我救你,都是因為花子的原因,你的心意我領了,謝禮,就不必了吧!”楊明從柳生正宏真摯的語氣中聽出了他對這把刀的愛惜和執著,楊明心中的一處柔軟被觸動,推開柳生正宏雙手捧著的寶。緊了緊手中的柔荑,看向花子,微微一笑。楊明當著老師的面表明了心意,花子頓時羞紅了臉,低著頭不敢說話。
一聽到楊明的話,柳生正宏感動得熱淚盈眶,繼續把刀推向楊明,道:“楊明先生有所不知,這春雨,是一把有生命的刀,它所潛藏的價值,全部依託於掌控者的靈魂力量,我已年邁,根本無法再駕馭它,而我門下的弟子,也無合適人選。在我看來,將春雨託付給楊明先生,絕對是不二之選,還請楊明先生成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