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處人跡罕至的深山老林中,一個少年正在拼命的在林中奔跑,草鞋不知道掉在哪裡,腳底已經血肉模糊,但是少年沒有絲毫要停留下來休息的打算。
跑過一條泥濘的小河邊時,不慎被嵌在泥中的石頭絆倒,猛地摔進了小河中。
河水不深,少年倒下水流也只是沒過一隻眼睛,可這一摔似乎把整個人最後的一絲毅力摔碎。
無論這麼使勁,少年怎麼也無法從冰冷的水中爬起。
少年聽見身後有踩碎樹枝的聲音響起,身子一軟,絕望的躺在河水邊上。
“為什麼,我僅僅是個庶子,從小在你們眼裡就是個僕人!”
“我對那些權利一點想法也沒有,為什麼就是不肯放過我!為什麼!呼呼……呼。”
最後吶喊,少年已經再也沒有一絲多餘的氣力。
這是草叢後走出了五六個手持短劍的殺手,其中一人說道:
“差點讓你跑了肖世琥,不過看來老天還是不想要你活著啊。”
“怪就怪誰叫你母親是個丫鬟,無權無勢,竟敢把你生在了王府。”
就當殺手走向肖世琥後,將短劍抵在了他心口,準備用力捅進去時。
閉著眼睛絕望的等待死亡的肖世琥忽然聽到了周圍有奇怪的聲音響起。
初聽還有些朦朧,一眾殺手緊張的望向四周,肖世琥也被他們用劍抵住要害,從水中拉了出來。
“誰!出來,再不出來我就殺了這小子。”
卻沒人回覆他們,只見一陣大風吹過,吹得飛沙走石,讓人眼睛有些難受。
隱隱約約的聲音開始越來越大,不再如最初一般聽不清在說什麼。
蒼天……已死,黃天當立。
歲在甲子,天下……大吉。
肖世琥驚的一下睜開絕望的雙眼,這……好熟悉,這不是道教之一,太平道的口號嗎?
啊!東漢末年百姓的痛苦聲在他們耳邊響起,一幅幅畫面出現在他們眼前。
大地皸裂,流離失所,易子而食,烽煙四起,求救聲,廝殺聲,權貴的譏笑……
幾個殺手被這些畫面脹的頭痛欲裂,在地上翻滾,唯有肖世琥沒有受太大影響。
不一會,這些人掙扎越來越弱,直至呼吸也慢慢停止。
咔嚓……隆隆!
躺在地上的肖世琥盯著滿天雷光,這…這就得救了?
這時一位身穿破爛道袍的道士出現在肖世琥視野中。
這時已下起淅淅瀝瀝的小雨,卻見這位道長身上沒有一絲雨水痕跡。
肖世琥艱難的坐起身來,對道長行了個揖。
“謝道長相救,敢問道長是何姓名?”
道士沒有急著回答,而是先將肖世琥扶了起來,道長身形不大,卻在扶起過程中給肖世琥一種蘊含無窮力量的感覺。
道長從身上摸索了半天,才掏出一張皺巴巴的符紙,笑了笑,對肖世琥說。
“沒想到這麼多年還能剩下一張。”
說罷將符紙在肖世琥頭上一貼,嘴中唸叨了幾個字,符紙就憑空燃燒。
肖世琥沒有感覺到灼燒感,反而身體突然有熱流,將枯竭的生機緩慢復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