來者正是孫漁夫,他聽到府內傳出打鬥之聲便進來檢視一番,本想試試花元兒的武功底子,沒想到如此不堪一擊,有些失望地撇了撇嘴,繼而拎著後者的衣襟,縱身一躍快速離開。
花元兒有些呆滯,比他剛剛見到馬家有那麼多護衛還要感到驚訝,能夠釋放氣力最少也是一流巔峰,但這位老者卻能如此熟練地將箭矢攔下,說明其的實力已經在大師境,除了義父外,這是他見過的第二位大師境強者,而且感覺這位的實力比義父還要強,不禁對唐季的身份再次感到疑惑。
能有大師境高手做護衛,唐兄的身份肯定不簡單!
望著二人飛去的身影,馬遙盛立即揮手喊道:“射,把他們給我射下來!”
可是還不等弓箭手反應過來,那二人便已經消失不見。
馬遙盛攥緊拳頭,有些憤怒地砸了下長廊中的柱子,正要繼續下命令,卻注意到遠處的某個房間中起了濃煙,頓時瞪大眼睛,抬手指了過去:“快,安兒的房間走水了,救火,快救火!”
就這樣,那些原本打算追擊刺客的護衛們紛紛停下腳步,轉而滅起火來。
另一邊,孫漁夫帶著花元兒安穩地落在馬家外的巷子中。
花元兒撥出口濁氣,拱手道謝:“多謝前輩出手相救。”
孫漁夫不在意地揮了揮手,拿起腰間的酒葫蘆繼續喝了起來。
唐季望著他灰頭土臉的樣子,邁出兩步,詢問道:“怎麼樣?為何如此狼狽?”
“唐兄你不知道,府內裡三層外三層的全是護衛,甚至還有弓箭手,他爺爺的,這馬家人是真怕死。”花元兒用手抹了抹臉,抱怨完後又補充道:“不過,姓馬的被我捅了一刀,臨走時還把床點了,他想不死估計很難,咱們快走吧,‘小馬’死了,‘老馬’估計要動怒了。”
唐季淡然一笑,點了點頭,從腰間取出火摺子點燃提前塗好火油的火把,帶著眾人走到馬家大門前,用力一拋。
那不算很長的火把飛了出去,直接砸在了馬家的牌匾上。
霎時間,火勢蔓延開來,順著牌匾向兩邊的房梁快速延伸而去。
“厲害啊唐兄!”花元兒朝著唐季豎起大拇指。
見大火已經燃了起來,唐季便收回目光,開口說道:“老程斷後,咱們走!”
聞言,除了程鐵以外,其餘三人快速朝著西城的方向奔去。
目送他們遠去,程鐵也沒閒著,將從附近人家中偷來的又事先裹上了火油的柴火再引燃,繼而朝著院牆內丟去,就這樣,一根根帶著火焰的木柴猶如流星般向馬家內部衝去,直到所有的木柴都用完,他才憨笑一聲,轉身離開。
程鐵這一笑不要緊,馬家卻遭了殃,特別有兩三根木柴剛好丟進了房裡,很快就引燃了簾子,一時間,各處都出現了亮光,不知道的還以為天亮了。
“走水了,快去打水!”
“救火,救火啊!”
“先救庫房,不對不對,夫人和二夫人的房裡也燒著了,快快快!”
“...”
一時間,馬家之中,喊叫聲,哭泣聲,求救聲交錯在一起,顯得非常混亂,但馬遙盛卻如同聽不見一般,一雙眯成縫的眼睛中滑落出兩行老淚,緊盯著躺在面前的血肉模糊的屍體,雙手顫抖著,緩緩跪倒在地:“安兒,安兒!”
他就這一個兒子,自小便捧在手心裡,是打不得也罵不得,現在卻躺在自己的面前,讓他有些不敢相信,就這麼傻愣了片刻,眼中的悲傷轉變成了憤怒,大吼一聲:“來人,把傳令下去,立即封鎖四大城門,就算掘地三尺,也要把那個該死的刺客給本官抓出來!”
有個護衛首領接到命令後立即退下去執行。
“安兒~”馬遙盛再次痛哭起來,卻突然想起馬淳安的二夫人已經懷有身孕,猛地扭頭尋找起管家:“老劉,保護,保護好素琴!”
一臉黑灰的劉管家卻面露苦色,輕聲回道:“老爺,二少夫人被火勢嚇到,方才出門的時候摔倒在地,如今已陷入昏迷,肚子裡的孩子...老奴已經派人去請大夫了。”
“你說什麼?”馬遙盛瞪圓雙目,呼吸變得急促起來,雙眼一黑向後倒去。
“老爺,老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