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刻,灑滿陽光的落地窗前,穿著休閒裝的榮景年正坐在窗前的椅子裡,一手捧著書一手端著咖啡,不知是不是陽光過分的明媚,令得他此刻周身的氣息散發著一片暖意。
那稜角分明的俊容上也沒有了平日裡的冷酷,反而,緊抿的嘴角勾著淺淺的弧度,顯得那張如雕似刻的臉異常溫柔……
“看夠了麼?”
他突然出聲,嚇得顧一瑤連忙轉過臉去,頓了頓,尷尬的咳了一聲,她才坐了起來。
起身的一刻腦袋突然像過電一樣襲過一陣鈍痛,她不禁抬手扶住額頭。
“頭還疼?”看到她這一舉動,榮景年放下了手中的書籍和咖啡,起身走來了床邊,兩隻長臂抵在了顧一瑤身子兩側,將她籠罩在了他高大的身影下。
見他靠近,顧一瑤怔怔的抬頭看向他,這才有些後知後覺的問道:“我是什麼時候回來的?”
記憶還停留在昨天她被莫茜茜帶去莫家看溫嵐的情景,在他們一家人的挽留下,她不情不願的留在了莫家一起吃晚餐。
還記得餐桌上,她看著溫嵐親手給她做的一桌子精緻佳餚,她卻因為滿心怨恨而一口沒動,只是跟溫嵐都喝了兩杯酒,之後溫嵐有些醉了被扶上樓,她突然頭暈,好像也喝醉了?
“是我去把你帶回來的!”她回憶到這時,榮景年做出了回答,並斷定道:“昨晚你在莫家喝的酒有問題!”
“什麼?”顧一瑤頓時蹙緊秀眉有些不可思議的看向他,又聞榮景年十分肯定的告訴她:“你被莫家父女算計了,他們叫你去,就沒想讓你安然無恙的回!而且,你的生母溫嵐,也並沒有真的得絕症!”
“你說什麼?”顧一瑤再次因榮景年告訴的話而震驚的瞪大眼眸,盯著他認真的臉孔好一會兒,才有些不敢相信的追問“你的意思是,那個女人在裝病?”
看著顧一瑤緊鎖的眉頭,和眼眸裡醞釀的悲憤,榮景年頓了頓,他可以想象,被親生母親拋棄又被親生母親欺騙對她來說是又一次傷害,可為了不讓她遭受更多傷害,他只能讓她明明白白的瞭解那一家人的陰險,便將他了解的一切都告訴了她:
“莫萬山這個人並沒有他表面看去那樣光明磊落,在他紳士有禮的外表下,其實是你想不到的陰暗。”
“他私下底最大的癖好就是玩弄女人,這些年被他玩弄過的公司女員工和女大學生等數不勝數,甚至有幾個女孩被他玩弄拋棄後選擇了自殺,莫萬山其實就是個衣冠禽獸,他把你請來他公司合作,也完全是對你居心不良!只不過因為你和我的關係他不敢輕舉妄動,便想利用溫嵐把你引到他家裡去。”
“所以,溫嵐的絕症根本是無中生有!一切,都是莫家父女的計謀!”
轟!
聽完榮景年最後一句話的瞬間,顧一瑤頓時好像被雷劈了一般,臉色刷的一下白了,一雙細白的指默默揪緊了身上的被子,完全沒有想到,那個當年狠心拋棄她的女人居然又裝病來欺騙她!
而榮景年看著她發白的臉色,便知道這件事對她的打擊不小,畢竟那個女人本已經傷她很深了,又裝病騙她,無疑是在往她多年未愈的傷口上撒鹽。
“一瑤,你也別太難過,我想,那個女人之所以這樣做也是為了能博取你的同情和原諒,”
“我不會原諒她的!”榮景年試圖安慰她的一刻,顧一瑤突然激動的揚起了聲音,“我這輩子都不會原諒她的!我會恨她到死!”
她雙眼通紅,咬著牙發誓的一刻,緊攥的拳頭在發抖,為什麼那個女人要一次次的傷害她,這就是她口口聲聲要給她的彌補麼?
“一瑤,別為了一個不值得的人氣壞了身子!”見她悲憤的渾身都在隱隱發顫,榮景年在床沿坐下,把她擁進了懷裡,大手輕輕愛撫她僵硬的脊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