木子剛出門就看到站在門口的莫北丞。
他一身黑色睡衣,頭髮也是黑的,站在光線照不到的陰影中,整個人都透著陰鬱的冷感,讓人不寒而慄。
木子即便腦子還有點糊,反應跟不上,但也被這突然的暗影給嚇了一大跳,“你能不能換個明亮的地方站著啊?”
她差點都嚇死了。
莫北丞擰眉,壓下想將她扔出去的衝動,耐著性子問:“她跟你說了什麼?”
木子挑眉,拉長了聲調問:“不是沒興趣嗎?”
她沒南喬醉得厲害,還能穩穩的站著,只是有點頭暈。
男人站在陰影中,不溫不火的瞧了她一眼,沒說話,轉身走了。
但木子覺得,這男人估計是去叫保鏢來把她扔出去了。
“她說,她不會離婚。”
莫北丞頓了頓腳步。
木子或許不知道這五個字對他而言意味著什麼。
南喬也不知道。
是他愛的女人終於在這段不是因為愛開始的婚姻裡給了回應,讓他一直忐忑焦躁的心有了皈依。
她是為了報復陳白沫才跟他結婚的,如今,她已經放下過往,雖然不想承認,但又不得不承認,他介意她沉浸過去,卻又隱隱的害怕她從過去走出來。
一段沒有愛,又連目的都沒了的婚姻,如何維持。
莫北丞回到房間,滿心激越在看到空無一人的房間後頓時沉寂了,他陰鷙著臉,面沉如水,“沈南喬。”
床上沒人,他罰她站立的那個牆角也沒人。
客房沒主臥大,也沒什麼遮擋物,一眼就能看清。
今天一晚上就找了她兩次,簡直想掐死她的心都有了。
莫北丞去了洗手間找,沒人,又找了沙發後面,還是沒人。
他剛從會客室那邊過來沒瞧見她,所以,大概估計可能是酒醒了,去木子房間找木子了。
還真是半點都不安分。
他的一張臉簡直快要沉的滲出水來了,剛準備出門去找,視線往下一瞥,就看到南喬的睡袍下襬了。
她的睡袍是白色的,在深灰色的地毯上很顯眼。
莫北丞:“……”
他走過去,蹲下,就看到縮在茶几下,雙手合十枕在臉下睡的正熟的女人。
茶几不是哪種整個落地的款,而是隻有四個角落地,中間有很大的空位。
並不是十足隱秘的位置。
只不過她身材嬌小,莫北丞的注意力又完全沒在那個地方,所以才沒看到。
他的眉檸成麻花一般,盯著她被長髮掩住大半的嫣紅臉頰,半晌,無奈的吐出一句話來:“沈南喬,你屬狗的嗎?”
剛才咬他,現在又鑽桌子底下睡。
南喬自然不可能回答他。
莫北丞看了一陣,見南喬真的沒有自己鑽出來的打算,便伸手將她從茶几下抱出來,她喝醉了不挑,說不定真能在這裡睡一晚,但他總是於心不忍的。
想想,跟個醉鬼計較,氣的也是他自己。
南喬的身子纖細柔軟,穿著真絲的睡衣,莫北丞抱著她,只覺得像是抱了只毛茸茸的貓兒,柔軟的不可思議。
她喝酒之前應該是洗過澡了,淡淡的酒香混著沐浴乳和洗髮水的幽香。
“真該就把你放這兒睡。”
“你滾,”南喬睜開眼睛,伸手就拍在他臉上,“我不罰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