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眾人等待當兒,龍騫踱步到道右喜身前。
他繞著跪在地上的男人,緩緩走了兩圈,看得對方神情微凜,還以為自己做錯什麼事。
最後,龍騫停在道右喜面前,目光落到他膚色發黃,平平無奇的臉上。
“道右喜?”
“巫禮神座!”男人恭敬地應了聲。
“你是哪裡人?”龍騫笑問。
“我是洛邑本地人……”
龍騫恍然道:“洛邑?但你說起一口宗周雅音,倒是很標準!”
“這……”道右喜聞言,臉色一滯,有些說不下去。
龍騫微微一笑,回到巫凡敖身邊。
片刻之後,但見兩位披甲帶劍,魁梧雄健的宮衛,押著一位身穿縞色直裾深衣,發如烏雲的侍女進來。
他們推著侍女上前,撲通一聲,發著抖跪在道右喜身邊。
她從未見過這麼多達官貴人,有些膽怯的低下頭。若不是有宮衛左右夾住她的胳膊,幾乎就要當場癱軟在地。
東虢公高高坐在臺階上首座,寒聲道:“你就是媛?”
侍女頭貼在地上,絲毫都不敢抬起來。她顫抖著身子道:“下……下妾參見君上……”
東虢公指向她身旁道右喜,直接問道:“你可認識這個男人?”
媛慢慢抬起頭來,目光與男人四目對視,馬上將目光移開。
她聲音細若蚊蠅地回答:“此人……此人是司馬署道右。”
“你與他可有私情?”
媛看了一眼巫凡敖,咬了咬殷紅嘴唇,艱難地點了點頭。
召景哼了一聲:“這婢女吃裡扒外,光憑她的片面之詞,可難以辯證。”
聽罷,東虢公微微頷首。
道右喜立刻道:“回稟君上,巫禮神座的魘鎮之術,下臣有真憑實據。”
他當著所有人面,大聲說道:“施行魘鎮之術的桃木人偶,此刻就埋在巫凡君子府邸中!”
此言既出,大殿內響起細細碎碎的議論聲。
巫凡敖俊臉漲得通紅,指著道右喜怒罵道:“你可別含血噴人!我家怎會有這種邪物?”
“是媛告訴臣……”道右喜連忙對諸人解釋,“巫禮神座指使她,將施法的桃木人埋在院子裡頭。”
龍騫一言不發,臉上沒任何表情變化。
東虢公盯住侍女媛,神情凝重問道:“道右所言屬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