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咯咯……咯……咯咯咯咯……咯咯……”
百里迪使用不太熟練的屍語，與這位殭屍首領交流，希望它看在同為僵族的份上，放兩人離開墓穴。
“小子，你能不能講人話？”首領突然開口。
百里迪與巫凡敖面面相覷。
“你能說人話？”他注視著殭屍的眼睛問。
首領迎著少年的目光，用緩慢卻清晰的聲音道：“你的屍語實在太爛，就不要說出來丟人現眼！”
“殭屍會說人話！”巫凡敖嘖嘖稱奇。
他之前被催眠暗示，雖在聽兩個殭屍交談，腦中會自動遮蔽任何讓他懷疑百里迪是殭屍的訊息。
殭屍能說人話，百里迪臉色變得無比凝重。
死僵由屍體所化，它們死不瞑目，怨氣聚喉，專吸收陰氣，毫無人性，喪失理智，不會說話，只能發出吼叫。
據《盤龍經·殭屍篇》分類，死僵分為白僵、黑僵、紅僵、跳僵、飛僵等不同級別。
最高階死僵，主要分為銅屍、銀屍、飛屍以及旱魃五種。
死僵若煉成銅屍以上，不僅開啟靈智，還渾身堅如金屬。尋常兵器或低階巫師法器咒術，難以對其造成致命傷害。
至於銀屍、飛屍境界以上，殭屍的靈智甚至與人類智慧差不多。
眼下，殭屍首領不僅有靈智，還口吐人言，顯然超過銅屍境界。
想到這裡，百里迪心底簡直一片冰涼，
他萬萬沒預料到，北邙山竟有這麼厲害的殭屍。早知如此，自己不會貿然帶著巫凡敖身赴險境。
這廝境界……百里迪頓生疑竇，不像銀屍以上……
依據《殭屍篇》記載，尋常殭屍僅能透過修煉，逐步提升靈智。
但也不是沒例外，如上次在東都鬼王事件中，他們對付的屍鬼凡成，就擁有極高靈智，幾乎與尋常人無異，屬於獨特品類。
百里迪不作深究，深吸了一口氣，拱手道：“既然同是殭屍，還請兄臺賣小弟幾分薄面，放巫凡敖離開，小弟不勝感激！”
“同是殭屍？”首領像是聽到什麼天大笑話，立刻大笑起來。
“有什麼好笑？”巫凡敖皺眉道。
首領緩緩道：“你們活僵與向來自視甚高，瞧不起我們死僵……”
他用滿是揶揄的眼神望著少年，微嘲道：“眼下，你卻說死僵活僵一家，豈不是叫人笑掉大牙？”
百里迪一時說不出話來。
六十多年來，他追隨在孟明身邊，不曾與其他殭屍打交道，不太瞭解死僵與活僵的恩怨情仇。
另外，《殭屍篇》上半卷雖有記載，但此書由巫師撰寫，主要從外部觀察與描述殭屍形態與習性，對僵族內部情況知之甚少。
“瞧不起死僵者，我會讓他付出沉重代價！”
話音剛落，其餘殭屍都附和首領，紛紛從喉嚨爆出一聲聲嘶啞吼叫。
見到這種情況，百里迪臉色變得嚴峻起來。
“小迪，你再想什麼？”巫凡敖低聲問道。
百里迪皺眉道：“這群殭屍不太對勁……”
“不對勁？這是為何？”巫凡敖問他。
少年沉吟道：“它們境界不高，靈智卻有些高！”
“難道殭屍也有天才？”巫凡敖歪著頭問。
百里迪沒答話。
半響後，他眯起眼睛盯著首領，冷冷道：“那你想怎樣？取下我這個小殭屍的頭顱，向其他僵族耀武揚威？”
他頓了一頓，咬牙道：“敖哥哥來自蛇谷城巫凡氏，同時是巫教大祭師的入室弟子，如果你們對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