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來若離很想讓甄一脈陪她,想起今天看到的已成少年的在甄一脈,終於沒有說出口。
她點著油燈,一個人在屋子裡豎起耳朵躺在炕上,聽著隔壁鮑天麟出了院子。
忙跳下炕追到門口,鮑天麟已經從店鋪後門走了出去,順手從外面將店門鎖好。若離用手搖了搖,門從外面反鎖著,小聲嘟囔一句:“這麼晚了,他要去那裡?”
就聽見甄一脈在耳邊說:“姑姑,不要管天麟哥哥的事兒,回去好好睡吧。”
若離嚇了一跳,剛剛追著鮑天麟出來,明明看見耳房裡黑著燈,一點聲音都沒有,他什麼時候跟在自己身後的?
不由得問:“一脈,你不是在耳房裡嗎,怎麼出來了?”
甄一脈返身往回走:“姑姑,我是怕你去追天麟哥哥。”
“真不知道這麼晚了他要去幹什麼?”若離不解的說:“還把門從外面鎖上,你說萬一我們要是有個什麼事,怎麼辦?”
“姑姑,有我在不會有什麼事兒,你只管去睡覺。”
甄一脈進了耳房,若離回到屋子裡,微弱的油燈火焰被風吹的搖搖欲墜,若離關好門,見火盆裡的貨已經快要熄滅,加了塊木炭。
雖然甄一脈說要她安心睡覺,她卻睡不著,一雙眼睛透過糊著窗紙的窗欞看向漆黑的外面。
一直估計到了後半夜,鮑天麟才回來,他輕輕地走進院子,見若離房裡的燈還亮著,停住腳步豎起耳朵聽了聽。
隨後輕輕一推窗戶,問了句:“金若離,怎麼還不睡覺?”
若離已經窗戶裡看到了鮑天麟進了院子,還是被他嚇得不輕,下意識地雙手捂著胸顫聲道:“鮑天麟!我和你有仇?”
“沒有啊,怎麼了,我只是見你屋裡的燈還亮著,問一問。”鮑天麟見若離過度驚嚇的樣子,覺得很搞笑,微微扯起嘴角:“怎麼,做了什麼虧心事了。”
若離站在窗戶旁看著燈光下鮑天麟充滿誘惑的臉龐:“你才做虧心事了呢,你說!黑燈瞎火的去了哪裡?是不是偷雞摸狗去了?”
一心想要一間店面,這個心願在心裡暗暗盤算了一年。現在終於如願以償,若離難以壓抑心中的激動,一夜無眠。
好不容易等到天亮,第一個跑出去,昨天實在太激動,沒顧上好好觀察。
兩間空空蕩蕩的大屋子,只要粉刷一下,做個好一點的招牌掛上,以後就可以賺銀子。如果這門面在街道的中間也許會更好,更安全一點,但是這已經很不錯了。
前前後後左左的看了很長時間,將心裡以前的打算好好梳理了一遍,確定用一間先做小飯館,做一些實惠經濟的麵食類。
至於另一間,是開一間黎家一樣的繡品點呢,還是鞋襪店,還是什麼手工藝術品,還沒最後想好。
可是想得好好的,看著這麼兩間店鋪卻覺得無從下手,牆壁已經很破舊,需要重新刷上石灰粉,門框上的刷漆也已經剝落,需要重新油漆,還有屋頂的瓦片好像也已經很破舊,不知道會不會漏雨。
她不知道去哪裡找人來幫忙,也不知道找誰來幫,街道上靜悄悄的,一個人影都沒有。
跑前跑後的轉了幾圈,感覺無從下手,看廚房裡有一隻木桶,提起來到井臺邊。
井臺上有轆轤,這種古老的打水工具她在電視裡看到過,看到纏在轆轤上的井繩頭上有個鐵鉤,還有檔杆,便將鐵鉤擋在木桶提手上,剛剛小心翼翼的將水桶放進水裡,感覺水通到了水面,等著下沉,就聽見鮑天麟在身後說:“金若離,你幹什麼?天還早怪冷的,你先回屋去。”
正在專心致志小心翼翼的等著水桶下沉淹滿水的的若離嚇了一跳。不滿的回頭看了鮑天麟一眼:“鮑天麟,你幹什麼啊?沒看見我在做高危工作嗎,也不怕我被嚇得掉進井裡,還要你救。”
“真是懸乎,打個水就能掉進水裡。”鮑天麟見她戰戰兢兢,小心翼翼的樣子,覺得有點小題大做,打水這件事他在宮裡經常見太監宮女們做,他自己也好奇的做過,並沒有若離表現的那樣。他慢慢走近若離故意用手一推隨即緊緊拉住。若離便條件反射的尖聲恐懼的大聲喊叫起來。
鮑天麟哈哈大笑起來,隨即將若離輕輕攏在一邊:“真是膽小如鼠,走開我來。”
“幹什麼?想謀財害命啊。”若離定了定神:“我告訴你。我現在可是責任重大,害了我不要緊,我還有一個一脈,以後就拜託你了。”
鮑天麟很輕鬆地打上一桶清涼的水,幫著到進廚房的缸裡。若離見有隻鐵壺,估計是搭在火盆上燒水的,便灌滿提進屋子。
屋裡的傢俱什麼的全都被原店主運的乾乾淨淨,整個屋子就剩一個大炕,還是昨天黎全根送來了被褥,水燒熱了。竟然連洗臉盆都沒有。
她只好先將鐵壺提下來等水涼一點,才提起來從鐵壺嘴裡倒水讓鮑天麟洗臉,然後請鮑天麟倒水給她洗。
鮑天麟一邊幫若離倒水。一邊看著小小的院落:“這個院子有點小,可是也只有這家店主想轉手,先將就一點,等我們站穩了腳跟,再看看還有沒有大一點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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若離洗完了臉。看耳房裡的甄一脈房門還關著,也沒去叫醒他。反正今天是回不去了,得找人簡單的收拾一下。
將自己收拾利索,看看太陽已經升起老高,將泔水桶裡的水到在街道上的大桶裡,就對鮑天麟說:“鮑天麟,我們出去看看有什麼吃的,然後看能不能買些桌椅,鍋碗瓢盆什麼的。”
鮑天麟看了看太陽,搖了搖頭:“太早了,等到中午再說吧。”
若離看著天上的太陽,怎麼著也早上九十點鐘了吧:“太陽都這麼高了,做生意的人不會那麼懶得,我們去看看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