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光朦朧,院子裡的燈籠還亮著,他順著牆根來到大門口,輕輕拉開門閂走了出去,和上門拿出銀針從外面細心地將門閂有好,這才順著迷宮一樣的過道找出路。
來的時候只顧著找沒人的路,忘了看方向,每個院子大門都是一樣的,左轉右住轉好半天,終於走過了院落群,來到了一片空地。
空地的一側是高高的院牆,要找大門還要費事,不如從牆上過吧,拿定了主意,看準了一邊的院牆便向那邊走去,忽然空地上閃過一道亮光,他忙停住腳步定眼看去。
亮光在漸漸暗淡的月光中一閃一閃,忽高忽低,忽慢忽快,鮑天麟睜大眼睛看去,待它慢慢靠近才看清是那條前來搜尋過大黃狗的老黑。
老黑一定是嗅到什麼蛛絲馬跡,一路慢慢跑來,徑直向著鮑天麟所處的位置。
鮑天麟心裡一驚,這片空地沒處躲藏,最後面看起來是一片倉庫什麼的高大房屋,旁邊一些矮小的平房,估計應該是黎府的糧倉和看守的家僕。
老黑的本事他見過,上次如果不是他用迷心散將它的注意力分散,藏在炕洞裡的大黃的屍體就被發現了。
老黑越來越近,看清楚了他試探著“汪汪”的叫了幾聲,鮑天麟往後退了退,伸手從懷裡那出雞腿,撕了一點扔了出去。
老黑只是輕輕用鼻子嗅了嗅,並不去吃而是大聲叫了起來,“汪汪汪。”的連貫叫了起來。
這隻狗還挺有骨氣,不被糖衣炮彈所腐蝕。
矮小的平房亮起了燈,鮑天麟見雞腿對老黑不起作用,將它揣回懷裡,返身縱身跳上了小院落的後牆。
老黑狂叫起來,寶天麟貓起腰跳上院落的後屋簷,平房裡出來幾個男子,其中一個見老黑對著前面院落狂叫,而且躍躍欲試的往上躍去,轉身對後面的幾個人說:“老黑對著前面叫,應該不是偷糧的,估計是賊,我們只要看著糧食不被偷就行,前面的是前門的事不用去管。”
幾人拿著木棍去倉庫周圍轉了幾圈,沒發現什麼一個個的回了房。
鮑天麟慢慢直起身子,忽然發現腳下的院落裡有人提著燈籠出來,忙看準前面的院落跳了過去,老黑追著咬。
一連串的院落裡的燈光一個個的透出了後窗戶,鮑天麟提起袍擺跳下牆。足下生風般的朝外面的院牆跑去,老黑跟在後面餓虎撲食般的跳躍著,竟然追趕不上。
鮑天麟飛身跳出了黎府,留下老黑在裡面瘋了似地狂叫。
鮑天麟縱了縱肩,聽到裡面懶洋洋的呵斥狗的聲音,辨別了一會方向,向著回去的山腳走去。
月亮落下,林子裡一片漆黑,鮑天麟摸出身上的火鐮,折下一根幹樹枝點著。快速的向山上走去。
v樹枝上的火一會兒就暗了下來,他便將它豎起來,燈火光亮起來。再走一段。
林子裡很安靜,卻不時地傳來一聲聲的不知什麼動物的叫聲,有點恐怖,他豎起耳朵仔細的聽著。
今天這事辦的還算漂亮,雖然剛才有點小小的有驚無險。
腦子裡不由的出現了若離的影子。今天對黎馨蘭所說的話百分之八十出自若離之口,他本來對若離教的這些話不是很苟同,但是見了黎馨蘭卻不知不覺的說的全是這些,還竟然將黎馨蘭說動,沒費什麼事就辦成。
想著黎馨蘭對自己一臉的崇拜,他再次加快了角速。
沒多長時間就翻過了山。到了山腳下,出了林子,遠遠的看見樹下站立一人。心裡一慌,忙趕了過去。
“大哥。”鮑天麟低下頭扔掉樹枝小聲喊了聲。
鮑天角沉默了好一會,才低沉地問:“去哪了?”
鮑天麟聲音小的只有鮑天角能聽到:“去黎莊了。”
“是金若離要你去的嗎?”鮑天角語氣加重了一點。
鮑天麟忙說:“不是,她只是提了一下,是我自己要去的。”
鮑天角又沉默了一會兒:“不是說好的。除了大哥誰的話都不聽嗎。”
鮑天麟聽鮑天角的語氣不是很嚴厲,偷偷抬眼看了看。天太黑也看不出什麼:“大哥。我沒聽她的,是自己拿的主意。”
鮑天角似乎哼了一聲:“那你去做什麼了?”
鮑天麟往前湊了湊,抓住鮑天角的胳膊:“大哥,我可做了一件好事,常家那些人不是幫我們耕種了嗎,那都是金若離求常婆婆幫忙的,這個常婆婆病了,我去黎府幫她請個郎中。”
鮑天角的語氣又冷了下來:“天麟,一個草民病就病了,你一個堂堂王爺怎能為了一介草民黑夜去請郎中呢,我們只是在這裡調查反叛案件,難道會不種糧食得、就活不下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