去的路上,鳳雙傾聽那宮女哆哆嗦嗦地把事情說了大概。
起因是因為她和宮女小綠在假山的石板路上不小心撞到了榮貴妃的大婢錦瑟。錦瑟罰她們在假山處跪一天。
不知怎麼她們才跪到中午便被青鳥姑姑知悉了此事,青鳥聽後二話不說便帶著她們去了榮華宮評理,卻被榮貴妃因以下犯上責打三十大板。
本來三十大板不會要了人的性命,但奈何青鳥毫不知錯,又頂撞了榮貴妃,似乎二人有些爭執,隨後榮貴妃一氣之下又加罰了一百大板,活活就是要將人打死。
眾人看青鳥姑姑是真的凶多吉少,便偷偷掩護宮女小荷逃回了鳳鸞宮報信。
鳳雙傾覺得她從未如此的氣過,她氣自己的心慈手軟。近日裡榮華宮的宮人尋事挑釁她鳳鸞宮的宮人她不是不知道。
但桃兒和她說了幾次她都不沒有計較,只當是為還未出世的孩子積些福德,卻沒想到今日竟欺負到了她頭上,連累了青鳥。
趕到榮華宮,門口的侍衛攔下了鳳雙傾,但鳳雙傾已顧不得其他,只是兩個手刀便將侍衛劈暈了過去。
青鳥已經捱到第一百一十大板,全身是血,尤其是臀部腿部最為嚴重,而那張圓圓的小臉,此時滿頭是汗,每一板打下來她都只是緊咬嘴唇,竟然硬生生地把嘴唇咬得鮮血直流。
即使已經疼得近乎虛脫,她卻仍舊毫不吭氣,倔強地讓旁觀的人看著都想哭。
“住手!”鳳雙傾提著裙襬疾步走了過來,抬手就給了行刑的侍衛一個巴掌。
“你吃了雄心豹子膽了,她你也敢打?”鳳雙傾對著侍衛厲聲喝道。
“奴才,奴才該死!”侍衛被打得頭暈眼花,忙跪下告罪。
桃兒眼疾手快,立刻和鳳鸞宮其餘人把青鳥扶了起來,青鳥早就被打得皮開肉綻,兩條腿站立不住,跌倒在地。
桃兒和小荷命人去找了副擔架,讓青鳥在上面趴伏著。
“呦,妹妹來了,來人,沏茶。”秦然一身大紅色的宮裝,一臉笑意地看著鳳雙傾,對於鳳雙傾的到訪絲毫不感到驚訝。
鳳雙傾這才顧得上看看這個她只見過側臉的女人,這個妄圖搶她孩子的女人,這個已經搶走了她夫君的女人。
然而觸目所及,卻讓鳳雙傾的心還是震了震。這秦然,果真長得這麼美啊。
若說柳夢歌已經如仙女下凡,那這秦然簡直就是菩薩轉世了,那張鵝蛋臉,真真是三百六十度無死角。
白皙到透明的好面板,一雙杏眸炯炯有神,舉手投足見皆可見妖嬈風情,這面貌,堪稱傾城。
美得不似人間女子,然那雙眸中的眼神,太過陰森,一看便是個厲害的冰美人,冷豔照人,不可方物。
鳳雙傾挑眉,妹妹?真是不知好歹。
“呵,本宮竟然不知本宮除了大娘生的姐姐鳳清蓮,竟然還有個失散多年的姐姐?”鳳雙傾波瀾不起地看著女人。
即使女人的一顰一笑都讓人歎為觀止,留戀不已。
“妹妹這是生氣了?這是誰惹皇后妹妹如此憤怒啊?”秦然吳儂軟語,聲音甜美。
“本宮聽人說青鳥受了些傷,這不本宮便來看看,不知她如何惹得榮貴妃如此生氣。俗話說,打狗還得看主人,不知榮貴妃這一頓板子到底是想做什麼?”
鳳雙傾拿出皇后的威儀,一臉嚴肅地盯著秦然,寒光飛射。
“榮貴妃你就算再得聖寵,也不過就是個貴妃,今日連與本宮知會一聲都沒有,你便這樣打了本宮的人一百多的板子?你把本宮這皇后置於何地?你把這宮規置於何地?”
秦然在聽到貴妃二字時,眼中一閃而過的陰狠轉瞬即逝,又是笑得甜美寬和。
“呀,皇后妹妹可要小心了呢,當心動了胎氣啊。這女子是妹妹的婢女啊,我說她怎麼這麼大的膽子,敢與我頂撞,原來如此啊。”
這明擺了是說鳳雙傾縱容侍婢,聽了這話鳳雙傾也笑了,笑得粲然,那雙亮晶晶的眸子晃得秦然有一瞬的怔然,“榮貴妃,你還真是特立獨行呢!”
“哪有妹妹特別啊。”秦然笑著回應,氣勢上絲毫不落下風。
鳳雙傾緩緩地走到秦然面前,用只有兩個人聽得到的聲音說道,“你找我的茬不要緊,但把心思打到我婢子和孩子身上,那你就是自尋死路了。”
隨即大聲吩咐,“來人,榮貴妃的大婢錦瑟日前頂撞本宮,杖責二百大板。”
“皇上駕到!”小安子的聲音從宮門口處傳來,幾乎與鳳雙傾的聲音同時落下。
“發生了何事?”東方辰奕皺眉,一進宮便聽到鳳雙傾的怒喝,還有地上血淋淋的奴才和一堆跪在地上的宮人。
東方辰奕只是眼角的餘光看了鳳雙傾一眼,便徑直向秦然走去。溫柔地問道,“怎麼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