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爺爺。”
“我就說在朋友家。”
“你回國才多久啊，這s市哪來的朋友，趕緊起來。”何立言一把將她從床上拉起來，“我送你回去。”
不容辯駁的語氣。
等童琛琛完全清醒的時候，已經站在了電梯裡。“你住你爺爺那麼？”何立言問。
“不，才不跟爺爺住，煩死了。我外面租了個公寓。”
“租的公寓？”
“我可沒那麼揮霍，隨隨便便就買房子住。”
“那告訴我地址。”
“皇家花園104幢303。”
“人民西路那邊的麼？”何立言查了下手機地圖確認。童琛琛點點頭。
“回去我也是一個人，多無聊。”她倚靠在何立言肩頭。
何立言沒有理會她，已經在手機上的打車app上輸入童琛琛的地址，不久，一輛白色網約車停了過來。他把童琛琛扶上座位。司機後視鏡裡盯著童琛琛，半晌，遞過來個塑膠袋說道：“這個拿著，別讓你女朋友吐車上了。”何立言尷尬地告訴司機，這丫頭只是沒睡醒，但還是順手接過了司機遞過來的袋子。
童琛琛歪倒在何立言身上，一股知名香水味兒在狹小的空間裡散開，何立言開啟了些車窗。明晃晃的路燈如同翻開的書頁，過去的畫面與這陸離地光景映成一頁頁橙黃的畫卷。在逐漸靜止的時間裡裡，刻上記憶的墓誌銘。
灌入車內的晚風吹拂著童琛琛的臉龐，她早已清醒，但依舊保持著原來的姿勢，感受著對方鏗鏘的心臟，感受著對方呼吸浩瀚的呼吸。
“到了。”何立言拍拍童琛琛，他知道她沒有睡著。
“你可以自己上去吧。”
童琛琛點點頭，暮色裡，她沒有動，站在原地看著白色的轎車啟動，再慢慢駛離。
“立言。”她突然叫道。
怎麼？沒等何立言反應過來，童琛琛已經張開雙臂從身後抱住了他，她踮著腳尖，下頜緊緊墊在對方肩頭。
“你，怎麼了？”何立言感覺到脖頸的濡溼。
“你究竟是裝傻還是真傻？”
童琛琛呢喃道，她的聲音讓何立言全身的肌肉顫抖，他沉默著，雙手不知所措地垂倒在身體兩側。
“你難道這時候還想著她嗎？”幾乎哭泣的語調，“你知道對一個女性來說，對一個男生說‘喜歡你’需要多大的勇氣？而第二次……”
“琛……”
童琛琛後退一步，淚水打溼的髮鬢如同霜後的碎葉貼上在粉紅的面龐，她抽泣著。
“你還想著她，對嗎？因為她，你才無法正常畢業，你喜歡了她這麼久，可是到最後，她給了你什麼？明明所有人都知道你在s市，她就在城市那頭。”童琛琛指著遠處的燈光說道，“她來找過你麼？立言，我問你，這麼久了，她有聯絡過你麼？”
何立言矗立在童琛琛跟前，恍如雕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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