到底還是對方搶先一步。
隨著圍觀的人群讓開一條道,一個黑色夾克男子氣勢洶洶地走了過來,三十歲樣,後面跟著兩個帶黃色安全帽的小夥,估計是他的工友。何立言沒有看到這三個有帶傢伙,不免心中舒了一口氣。
“老婆,咋地,不賠麼?”黑夾克直接走到婦人身邊,然後掃了眼對面幾個看來乳臭未乾的學生。
帶來的兩個青年精瘦黝黑,站在這對夫妻兩邊,一看就知道不是什麼善茬。
“這位兄弟,講道理,出了問題咱坐下來好好解決。”
“講道理?我兒子出了問題你們不賠償,跟我扯講道理?”
“這位兄弟,咱都是成年人,若責任真在我方,咱必定賠償所有的,但您現在帶這麼些人來,我真看不出你有坐下來談判的意思。”
“這倆是我兄弟,怕我老婆受委屈來護著。”
護嫂子?呵呵,笑話。他是在看不出這個要橫跋扈的婦人會受委屈?何立言看了看他身後這倆人,手插著口袋,著實一副對“大哥”言聽計從的意思。
“你想怎麼個賠法?”何立言問。
對方伸出三個手指。
“三千。”
三千?何立言心頭一震。
“三千!你丫的敲詐呢?”童琛琛氣得差點沒撲上去,幸虧被江語欣從後面抱住了。
“剛才還說兩千,現在轉臉就三千,這把我們當軟柿子呢!”童琛琛在後面張牙舞爪地叫喚著。
“兄弟,三千可有點多啊。”
何立言臉上賠著微笑。
“多?”黑夾克將胳膊抱在胸前,朝他們走近了兩步,在何立言半米的地方停了下來。
“多麼?”他朝後面兩個兄弟問去,看他倆順應地搖搖頭後繼續說道:“本來是兩千,可是現在我這倆兄弟大老遠跑來,算上打車費跟誤工費,我說三千還是少的呢!”
“又沒人請他們過來。”童琛琛小聲地嘟囔句,黑夾克聽到後皺眉瞪了他一眼,她立刻又蔫了下去。
“那個...我們等警察來了,再談好嗎?”這時候,旁邊江語欣小聲地說道。
“警察?”黑夾克呵呵冷笑兩聲。
該死,難不成是仗著背後有人,這可不好辦了哇!看到這個咧嘴乾冷的笑,何立言心中不免心中犯怵。
“警察有個鳥用?上次我老丈人在外頭被搶了錢,報了警還不就是問了幾句話,有個屁用!老子才不信他們這幫廢物個邪!”
“兄弟,話也不能這麼說...”
“老子就問你一句話,賠不賠?”黑夾克已經頂到何立言胸前。
這個男人比何立言高半個頭,常年在外打工練就的精壯也不是普通學生能招架的。童琛琛三人的心再次提到了嗓子眼。
“賠!有問題,咱肯定賠!”
何立言故意把第一個字說得很大聲。果然,黑夾克就像吃了顆定心丸,看神情,有點鬆下來的意思。
“但有個問題,小店才開兩個月,實在一下拿不出這麼多錢。”
“瞎說!”這時候,那個沉默很久的婦人又叫喚起來:“我半年前就看到這店開著,這麼久了,怎麼會沒存個三千塊!”
何立言心頭一緊,感情還是老顧客作祟啊!
隨即立刻做出一副衰苦的表情:“兄弟,你有所不知。這店面確實是有兩年了,但我跟我老婆是半年前才接手的,盤下來花了六萬八,您也知道,學生有假期沒生意,這算起來才將將營業了多久,成本都沒回來呢...”
他看黑夾克沒有什麼反應,說著,將後邊的童琛琛拉到懷裡。