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和劉空明目光交匯的一瞬間,年小魚感覺自己像是突然間被剃了光頭,高流明的聚光燈打在鋥光瓦亮的頭上,整個人化身為整個夜晚最亮的電燈泡。
“你怎麼在這兒?”
空氣中瀰漫的令人窒息的尷尬氣氛被劉空明用一句不夾雜任何情感的話語所打破,年小魚深吸了一口氣:
“你能在這兒,我憑什麼不能在這兒?”
氣氛陡然間有些緊張起來,這種回答的方式,只差半句‘你這是在歧視我嗎’就要給劉空明釦上一頂性別歧視的帽子,年小魚化為正常人惹不起的存在——拳師。
“這個時間,你不是應該在寢室嗎?”
對於這件事,劉空明上一次觸發【死亡回溯】的時候可是給年下魚打過電話確認過的,這個時間點,年小魚就算沒有進入夢鄉,也至少應該在銀田大學周邊才對,怎麼會突然出現在距離銀田大學足足半小時車程的‘綠色網咖’門口?
“我睡不著,出來溜達、散散心,不行嗎?”
年小魚強壓了內心深處的驚慌,雙手插腰傲然挺立在劉空明面前。
“那你這個腿腳可真夠好的,不去跑馬拉松可惜了。”
說著,劉空明隔著老遠看到了遠處開來的擋風玻璃上亮著‘空車’字樣的計程車,沒有再搭理年小魚,而是向著馬路揮揮手想要將計程車攔下來。
距離劉空明所在的位置還有十米多遠,計程車減速、停車。
停車的位置,路邊空無一人。
什麼情況?
撞邪了?
正當劉空明感到奇怪,準備走過去問問怎麼回事時,隔著前擋風玻璃,劉空明看到了手機螢幕打在司機臉上的熒光。
大晚上看起來陰森森的,好在有路燈的補光,不至於像恐怖片。
停車是為了看手機?
看手機還需要停車?
這樣有安全意識的司機不多見了啊。
劉空明腦海中不由得回想起了那位舉報自己父親開車打電話的姑娘,讚揚這位姑娘的八百字文章,劉空明在考卷上寫了很多遍。
只見計程車內,女司機舉著手機,看看劉空明所站方向,再看看手機,再扭頭看看劉空明所在方向。
車內空空蕩蕩,沒有任何乘客。
松剎車,掛擋、松離合、踩油門兒,一氣呵成。
如同一道閃電,在發動機的轟鳴聲中消失在道路盡頭。
得,被拒載了。
可能是這位司機家裡有急事吧,這大晚上的還在外面上班,很有可能是人命關天的大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