事實上,在‘潮男’親口告訴劉空明之前,劉空明都不知道這件事,高考過後,他早已經把拯救年父的這段記憶聯同有關‘五星殺手’的記憶打包成了不值得的垃圾記憶,更沒有去關心這段時間‘五星殺手’躲藏在了哪裡。
之所以一看到‘五星殺手’就把他和‘倒黴蛋’這個詞聯絡起來......
接個任務連續八次出手都恰好劉空明在附近,這難道還不夠倒黴嗎?
當然,‘五星殺手’最多也只是認為是自己運氣實在太差,任他想破喉嚨都想不出,這所有的‘黴運’,都是劉空明帶來的,如果人生是一場自由度極高遊戲,‘五星殺手’是遊戲boss的話,那麼劉空明就是遊戲裡那個最逆反的遊戲玩家,以完全對立的出發點,把他的事業、他的工作,當遊戲任務給做了。
而‘五星殺手’之所以從天而降砸到了‘潮男’的車,原因只有一個。
那就是在他一籌莫展之際,接到了氣火攻心怒不可遏的上級電話,因為他謊報任務完成,他被懲戒永遠革除了‘五星殺手’的資格。
一句話,奪走了他半生的努力,並且絲毫不給他掙扎的餘地。
急火攻心,他迷迷糊糊說了句救他,就眼前一黑昏迷了過去,再睜眼時,就已經出現在了醫院,別人家的病床旁陪伴著親人、朋友或者是來檢視病人情況的醫生。
他的病床旁,站著一個拿著小本本,身穿制服的警察叔叔。
好在,他的身體是矯健的,身體出了磕碰出的淤青,卻並沒有骨折。
靠著矯健的身手,他在醫藥費每日清單送到他的病床之前,跑了。
警察並沒有發現他的身份,只是來例行詢問,問他為什麼會從自己家的窗戶掉出去,那眼神,極其‘核善’。
之後,在他的不懈努力下,在他一把鼻涕一把淚的哭訴自己為組織立下的功勞,扒開衣服拍攝自己身上一道道傷疤之後......
他付出了極大的努力,組織最終還是在不久前收回了這個決定。
他曾在銀田市最富麗堂皇的酒吧坐在最中央的卡座揮灑白色紙片。
他曾在銀田市消費最高的ktv放下‘我全都要’的豪言。
他曾躺在市中心兩百平的大房子裡承受一個人的孤獨寂寞。
他曾......
可現在,除了‘五星殺手’的身份以及手中的這把養父傳下來的看起來隨時都可能會炸膛,準星已經近乎失效的槍之外,就只剩這間冬冷夏熱遮不住風更擋不了雨的破茅屋了。
他沒什麼出息,不會把‘安得廣廈千萬間’掛在嘴邊。
他只想,拿回原本屬於自己的一切。
而拿回這一切唯一的辦法就只有一個——
完成任務!
‘無敵是多麼~’
熟悉的鈴聲讓‘五星殺手’放下了正在擦拭的破槍,連忙抓起不遠處的外套,露出齊整的擺在地上的啤酒瓶。
從衣兜裡掏出似乎是開啟了‘碎屏特效’的水果手機,按了一下電源鍵,看著漆黑的螢幕,他這才意識到在剛剛追殺尤疏柆的路上摔壞了螢幕,他又按了一下電源鍵,本著死馬當活馬醫的想法循著記憶在‘接聽’按鈕應該在的位置一劃~
有聲音了!
他連忙按下了接聽鍵。
不愧是先進的水果手機!
‘五星殺手’連忙將手機放到耳邊:
“先生,我的任務......”
‘先生’是他現在上級的代號,之前的上級因為任務未完成的情況下直接給他支付酬金而被炒了魷魚,‘先生’是這麼告訴他的。
“”
一串有些刺耳的聲音讓‘五星殺手’猛得從床上躥了起來。
該死的手機,又在這種時候掉鏈子。
這手機也不知道哪裡有問題,訊號時好時不好的,他顧不得披上外套,直接向著屋外跑去,因為運動幅度過大,不慎撞倒了房門旁邊的一個啤酒瓶,焦黃色的液體流淌而出,伴隨著一股濃烈的騷氣。
“真晦氣!”
一邊說著,他一邊十分熟練的爬上了茅草屋的屋頂。
耳畔的聲音漸漸清晰:
“喂!?你到底有沒有在聽我說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