劉空明走到門口,輕輕將門開啟一條縫,透過門縫向外看去。
視線扁扁的的,屋外站著的卻並不是樓下劉空明所見過的五個社會人中的任何人,而是另外兩個男人,其中一個正惡狠狠得揪著另一個的衣領,被揪著衣領的男人整個身子不停的顫抖著,後腦勺以肉眼可見的速度快速腫脹著。
施暴者憤怒的大吼著:
“我們幫你賺了幾十萬!你就是這麼對待我們的!為了幫你賺錢,我每天只睡四個小時,其他的時間都在絞盡腦汁的思考我該怎麼樣做得更好,賺到更多的錢,我比任何人都努力,我每天過著997的生活,我一天假期都沒有享受過,一天都沒有懈怠過,你竟然只給我發三千塊錢工資!”
施暴者越說越氣,胳膊猛得用力,將那人胳膊肘朝地重重得摔在地上:
“我去你孃的三千塊!你當初是怎麼答應我們的!?你說你要帶我們一起走上人生巔峰,你吃肉的時候,讓我們喝湯,可是現在你給我們喝得不是湯,連泔水都不如!”
很快,對面的房間裡湧出一片人,有男有女,看起來足有八九號人,他們一腳又一腳,表情十分憤怒的集中向躺倒在地上的男人施暴。
網咖投資人聽到門縫裡傳出來的聲音,不知什麼時候湊到了劉空明耳邊,和劉空明一起檢視著屋外的情況,長出了一口氣低聲道:
“我還說是什麼事兒呢,原來是他們,不礙事,他們就是我跟你們講過的,租了我們兩個大包間來當辦公場地的人,那個捱打的是他們的頭子,他這個頭子做得也太失敗了,連這點人都管不好。”
隨即投資人的眼睛突然亮了起來,聲音中帶了幾分好奇:
“也不知道他們在房間裡做得是什麼生意,一個月能賺幾十萬,我這麼大網咖辛辛苦苦運營一整年到手也不過是十幾萬。”
劉空明面無表情將門關好,認真的看著投資人:
“你妹妹安葬在哪裡,能告訴我嗎?”
“當然,我這可憐的妹妹喲,年年清明除了我這個當哥哥的都沒有其他人去給她掃掃墓燒燒紙,只怕是到了那邊也還是個窮光蛋喲。”
投資人說著,將具體的位置在手機上標註了出來,劉空明在自己手機的地圖軟體上標註好資訊便將眼神投向年父:
“樓下警察叔叔們應該處理得差不多了,我直接回學校了。”
說完,也不等年父回答,劉空明推開門大步走了出去,走到了一樓。
一名警員一手捏著鼻子,一手捏著撿垃圾用的長杆乾嘔著將兩隻鞋夾出了網咖,而另一邊口吐白沫的顧客本人也沒了蹤跡,看來是被趕來的醫護人員帶上了救護車。
雖然汙染源已經被處理,但餘威仍在,網咖內到處都瀰漫著酸臭味,劉空明一刻也沒有多呆,徑直走出了網咖,正看到了陳警官跟阿偉和阿陽交談著什麼。
“陳警官,今天這事兒是我們做得不對,該怎麼罰我們都認了,你可得看清楚啊,我們五個只是砸了東西,傷人的事兒一點兒沒......”
阿偉說話間看到了從網咖裡走出來的劉空明,聲音停頓了一下,而後心虛的看了看陳警官,看到陳警官一臉的不信服表情,心更虛了,卻還是硬著頭皮繼續說下去:
“您誤會了,您可是誤會了,習武之人之間互相切磋,怎麼能算是傷人呢?切磋不能算是打架,哪怕是受了傷也不能算是傷人,更何況您也看到了,他可是一點兒傷沒受,受傷的是我們兄弟啊!”
陳警官輕輕點頭,關切的看著劉空明:
“哪裡受傷了嗎?如果你想要指控他們的話,我們一定會給他們應有的懲罰。”
劉空明掃了五人一眼,看到五個社會人眼巴巴的帶著幾分懇求的目光,搖了搖頭:
“我沒事。”
聽到劉空明這麼說,阿陽和阿偉同時長舒一口氣,如釋重負道:
“對了陳警官,我們兩個的事情,不知道您調查得怎麼樣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