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弄疼我了。”方從筠道,清脆的生硬中帶著最後的軟糯,齒間連綿,聽得蔣邃不由得心神動搖。
他立馬放鬆了自己握著她手腕的力度,但手依舊牢牢禁錮著她,並沒有放開。手下的肌膚清涼如玉,手感好得讓他都捨不得鬆開了。
“抱歉,是我失態了。”蔣邃十分沒有誠意的道了個歉。
不過這會兒方從筠也暈乎乎的,就聽見了他的致歉,滿意的點了點頭,對他的知錯就改顯得非常滿意,至於裡面誠意的成分有多少就察覺不出來了。
“剛剛那個……”美色當前,蔣邃也就被迷了那麼一會兒,然後就回過了神來。
不還好,一起剛才那件事,方從筠一張臉立馬板了起來:“我都和你了,是我的朋友……不是我。你這個人,怎麼把話聽不清楚呢!”
朋友?
蔣邃氣的笑出了聲,瞅著方從筠的臉蛋,指腹、掌心癢酥酥的,直想上手狠狠捏她的臉蛋兒一把。
一般什麼“我的朋友”遇見了什麼事兒的,那個朋友就是那件事的本人自己。
想到這一點,還被方從筠給逗樂的蔣邃也笑不出來了,笑容立馬收斂,眸色深沉如墨,至於內心掀起了怎樣的狂風暴雨,也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這是何等匪夷所思的事情!
眼前的這個“方從君”必然是那個明州縣城方家的長女的,她的身份在她剛出現在他面前的時候,就被張管事和楊玉刨根究底的查清楚了,清楚到她曾經十幾年經歷過大大什麼事情,全部都一清二楚,透明彷彿沒有一絲一毫的遮掩物。
可同樣的……
蔣邃回想起曾經的種種疑點。
她對明州方家的事情事無鉅細,知道得一清二楚;
她對方家票號莫名的熟悉;
她對方從雲、方從文以及林家人等人無由來的敵意和針對;
她對關於沈將軍有關的人和事的特殊的注意和關心……
蔣邃長長的吐了一口氣,額角的青筋暴跳,他孃的,這都是些什麼事啊!
重點是,方從筠不是已經死了嗎?她怎麼會是方從筠呢?而方從君的經歷卻有太過清楚和簡單,像一張白紙一般,就算她偷偷換了人,讓真的那個方從君代替她,也不可能啊!
蔣邃手指重重的揉著自己的額角,額角一跳一跳的,腦袋發脹。再看方從筠,她這會兒腦袋埋著,一點一點的,精力差不多消耗完了,開始乏了犯困。
滿肚子的疑惑都急於向她求證,可看她的樣子顯然是不可能了。
他只得將滿腔的話繼續壓在自己心頭上,沉甸甸的,他莫名的輕笑了一聲,“外面風大,心著涼了,回屋睡覺去。”
方從筠嚶嚀一聲,軟軟綿綿的,蔣邃裝滿了沉重心思的心也忍不住盪漾了一把,心船一下子盪開了。
“別煩我……走開!”
蔣邃剛走近,就被一巴掌招呼上了自己的臉,他頓時愣住了,呆在原地傻乎乎的看著她。
方從筠又口齒不清的咕嚕了幾句,腦袋一垂,就又合上了眼睛。
那軟綿的手掌觸上自己臉頰的感覺還依舊存在,蔣邃半點兒生氣的感覺都沒有,反而是想她再來打一巴掌。
方從筠本來力氣就不大,這會兒又喝醉了酒,迷迷糊糊的,能有多大的勁兒,輕飄飄的,手掌招呼上去,對蔣邃的感覺就像是清風拂過,輕輕撫摸了一下他的面龐似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