方從筠長長的吐出腹肚的濁氣,伸了個大大的懶腰,她剛準備叫醒張管事,先聽見了有“噠噠”的馬蹄聲。
她一驚,連忙壓低了聲音,動手推醒張管事,他剛睜開眼,她豎起食指抵在唇央,又指了指地板,示意安靜,聽動靜。張管事在野外的敏銳程度之方姑娘只會只高不低,幾乎片刻清楚情況了。
“輕點兒,我們走……先躲起來。”張管事聲音極輕的說道。
兩個人粗粗收拾了下東西,將留下來的痕跡都給弄亂,躡手躡腳的往林子更深處走去。
因為要一邊隱藏自己的蹤跡,一邊往枝幹橫斜、亂石叢生的深處走去,所以方從筠和張管事走得很慢,沒等他們走多遠,發出響聲的人已經到了他們剛剛待的地方了。
張管事立馬停下來,示意方從筠站住別動,唯恐發出一丁點兒動靜被人發現。
在格外安靜的林子的裡,任何一丁點兒聲音都會顯得格外清晰。同樣的,對方的動作也都非常清楚的落入了方從筠和張管事的耳朵裡。那邊的人剛開口說了一句話,張管事和方從筠頓時睜大了眼,驚訝萬分的互相對視。
那個粗糙的聲音說:“這個小子怎麼有點傻乎乎的?咱們一群兄弟折騰了一個晚為了這個傻小子?”一邊說著,一邊好像做了什麼動作,然後便聽見一道稚嫩的、方從筠十分熟悉的聲音。
“你們這群壞人放開我”童童好像被那個聲音粗糙的人給打了,發出一聲痛吟,委屈的嗚咽著。
若不是張管事眼疾手快的拉住她,方從筠已經衝出去了。不過算這樣,也還是發出了聲響,驚動了那群人。
“有人”另一個人警覺的說道,目光銳利的朝方從筠的方向看過去。
張管事當機立斷,立馬拉著方從筠連忙逃跑。林子裡的路十分複雜,方從筠和張管事他們不清楚,同樣的,對方也不熟悉。而且他們還有童童這個包袱,聽他們話裡的意思,應該是一夜沒有休息,這會兒的精力更加不如休息了一個晚、精力旺盛的方從筠和張管事了。
感覺快要跑斷氣的時候,總算停下來了,方從筠一屁股坐在了地,也顧不得是乾淨還是髒了。
“童童在他們手。”
這不是一個疑問句,疑惑“童童怎麼會在他們手”。只是一個事實已經擺在面前的陳述句。童童在他們手。方從筠直直的看向張管事,眼神冷漠且鋒利。
張管事苦笑,他真是……躺槍。算了,為自己的主子背鍋,也不算虧。
“你們把童童弄丟了。”
方從筠越是平鋪直敘的說著話,張管事越覺得心驚膽戰。
“不是‘你們’,方姑娘,我昨天一天可都是跟你在一起的。”雖然知道方從筠口的“你們”不是他解釋的那個意思,但這會兒張管事也管不了那麼多了。
剛還想著,給自己主子背黑鍋不算虧,可他覺得,若是自己不做點兒什麼,繼續下去,他怕一個人承擔不了方姑娘的雷霆怒火啊識時務者為俊傑,他還是先甩鍋了
方從筠面色冷厲,嘴唇緊緊的抿成一條直線,顯然對張管事的甩鍋理由不可置否,不過也沒有再多說什麼。
張管事鬆了口氣。
“當務之急,我們還是應該先去看看那夥人的情況,找機會將童童救回來。”張管事開始進行謀劃。
方從筠的臉色緩和了一丁點兒,側耳聽他繼續說話。
“算憑我們兩個人,不能馬將童童救出來,我們也要先把情況打探好,等王爺他們來了,便可以立馬動手。”張管事說道,“聽剛才那個人說的那一句話,應該是他們昨天晚,不知道做了什麼事,把童童偷偷偷了出來。王爺他們這會兒應該已經追過來了,咱們應該很快可以和他們匯合。”
昨天累得脫力的時候,想著不知道怎麼樣才能找到蔣邃他們,沒想到匯合的時間來得這麼快,這麼突然,而且還是以這樣的方式。
方從筠也不知道是該覺得高興還是煩躁。
“他們傷害童童怎麼辦?”她煩躁的問道。
如果他們傷害童童,她這邊有力量單薄,只有張管事一個人,她們是應該,救童童,還是不,等待最佳的時機。
這個問題怎麼說都討不找好,於是張管事機智的避過了這個話題,說道:“我們現在偷偷溜過去看看他們的情況,靜觀其變隨機應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