若說之前在明州,方從筠可以肯定倆人之間有著若有如無的情愫,現在卻基本能斷定,前塵種種如過往雲煙。請大家……)看最全!更新最快的小說難怪,難怪楊玉他私下那麼堅決的反對。
算她以前對他曾有過什麼想法,知道他是堂堂孝親王,那念頭也斷然不敢再生了。
故而時隔幾個月再次見到蔣邃時,方從筠瞳孔微微收縮,第一反應是立馬後退一步,將自己藏於假山石後,等他人走過了,她才兀的一笑,真是莫名其妙,她躲什麼躲啊!
這是他的地盤,倆人早晚都會見面的。
不過……她回想了下方才從假山旁邊經過的錦衣玉冠,氣勢凜冽的蔣邃,和走在他身側眉眼如畫巧笑嫣然的年輕姑娘,方從筠低頭看了看自己的這一身。
在船物資缺,能每天晚勻一點水出來讓她洗臉擦擦身子不錯了,洗澡是別想的,幸而她所在的船艙透風,日日在海急速航行,在炎炎夏日,颯颯刮過的海風很是涼爽,不至於讓她悶成一身汗臭。
但即便如此,十日未洗漱,身為愛潔淨的姑娘,還是無法忍受的。
下了船便立馬先來探望童童,爾後又稍作洗漱了一番,再趕去見孝王太妃,頭髮因頭油抹得太多,而顯得十分油膩,身雖擦拭過,但若靠的太近,還是能聞到一股異味。
連這身衣裳……方從筠苦笑,也難怪孝王太妃第一眼看見她不喜。
當日來去匆匆,扶紅和舉翠也要忙著收拾東西,她看都沒看仔細,隨手抓了幾件衣裳塞進包袱打包帶走,便是眼下這一身樸素得孝親王府裡的三等丫鬟還要寒酸的青藍衫裙。
其實這布料也不錯的了,只是京城的姑娘衣著都太過精緻花哨。
方從筠默默安慰了自己一通,一臉嫌棄的扯了扯袖角,幸好她銀票帶得夠多,有錢走遍天下,有銀子什麼都不是問題了。
她想,他不再是那個開賭坊的幕後老闆,收高利貸的痞裡痞氣的四爺,她也不再是被拘束在方家,一無所有的方君。再見面,他高高在,氣勢逼人,她是不他,但也不能太差了是。
好歹也容她去好生梳洗打扮一番,再換一身能見人不丟了面子的衣裳。
等了一會兒,覺得蔣邃他們差不多應該走遠了,方從筠才從假山後面走出來。
“啊!”她剛抬頭,便驚叫出聲,一個後跳,條件反射的又要往假山後面躲去,不過剛有了這個想法,腳步還沒有來得及挪動,她已經先被一隻手緊緊握住肩膀,動彈不得了。
“你躲什麼躲?”蔣邃似笑非笑的斜睨著她。
方從筠頓時因心虛而漲紅了臉。
……
“你躲什麼躲?”蔣邃又問。
此時已是一個時辰之後。
在與童童住處的附近院子裡,方從筠總算痛痛快快的洗了個澡,身乾乾淨淨的,並沒有什麼髒汙泥垢,但她是覺得像是洗脫了一層泥,整個人都輕飄飄的,快要飛起來了。
換了一身乾淨的衣裳,依舊是她自己帶來的衣裳,將溼漉漉的烏髮用簪子簡單隨意的挽了起來,方從筠走出房間了。
孝親王還在偏廳等著她呢!
再見面,他第一句話還是這個,一副打破砂鍋問到底的架勢。
之前方從筠是被打了個措手不及,同時也是因為被鬼蒙了心的,她竟然還自卑了?呸呸呸……這會兒回過了神,即便依舊是一身寒酸得與這富麗堂皇的偏廳格格不入的衣裳,方從筠表示:她不虛!
在蔣邃對面坐下,她揚眉輕笑,十分坦蕩的將之前自己不堪的小心思大大方方的說了出來:“因為丟臉啊。沒想到蔣四爺竟然是大名鼎鼎的孝親王,我好歹也要收拾整齊,才能來見,不然豈不是對王爺不尊。”
蔣邃眼神裡飛快的閃過一絲遺憾,所以不能給她恢復的時間,這不,又已經刀槍不入了。
蔣邃……不對。
堂堂孝親王,當今陛下的親堂叔,可是和陛下一個姓氏的,那是國姓。
國姓江。
孝親王名諱,一個單字“隋”。
江隋。
若眼前這個人沒有坐在她面前,單提這個名字,是一個高貴且陌生的名字。蔣邃、江隋,方從筠悵然若失。這世沒有蔣邃,只有江隋。
“其實我也不算騙你。”蔣邃突然說道。
方從筠不解的看向他。
蔣邃淡笑:“我有兩個名字,江隋是我,蔣邃也是我的真名。年幼時長輩迷信,怕小鬼抓孩子,企圖矇混過關,便讓我隨母姓,又給我取了一個名字。蔣邃這個名字,也跟了我挺長時間。”
方從筠傻乎乎的“哦”了一聲,沒明白蔣邃給她說這個幹什麼?
她對他的童年往事不感興趣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