船和青年男子腳下一滑,險些一頭栽進了海里。
方從筠的神色十分認真,沒有開玩笑的意思,“說起來,這幾日天天聽你們一口一句王爺,我還不知道你們主子是哪位皇親國戚呢!現在提前打聽清楚,到時也好有所準備,以免出了差錯。”
扶紅、舉翠瞬間故作東張西顧模樣四處巡視,船長立馬揪住一個船工的錯處大罵一頓,只有青年男子“無所事事”的站在她面前。
他喉嚨梗住。
不知道為什麼,明明他們王爺那麼威風凜凜的名號,此時卻覺得很難以啟齒?
他求助的看了眼扶紅她們,卻受到了冷漠無情的拒絕。
最後青年男子還是沒有說出來,方從筠好之餘也不甚在意。畢竟現在是皇親滿地走,全都不值錢的時候。
……
本朝是江姓皇朝,蔣邃與皇室再是旁支遠親,身為一個王爺,也不可能姓了外姓,想來也是他在外面隱姓埋名編造的假名。不知道他真名,方從筠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哪位王爺。
想來蔣邃的這個名字也是他在外隱姓埋名報的假名,不知道真名,也猜不出他究竟是哪位王爺。
方從筠態度倒是挺平靜的,本朝皇室是一個很特的皇室。
皇親貴胄很多,郡王、縣主京城滿地走,內城裡大約隨便找一百個人,都能拎出一個人和皇室有著拐彎抹角的關係,這不得不說是當初皇室男子太過風流造成的結果。
不過不相干的皇族遠親很多,可近幾朝來,皇帝直系的親王公主卻寥寥無幾,人丁稀少,她方家也好不了多少,算再加世子、翁主,一個巴掌差不多能全部數下來了。
所以方從筠真對蔣邃的這個王爺沒有太大的感慨。
落地的鳳凰不如雞,便宜的王爺不如實權的臣功,說不定他在京城的威信還不如她舅舅呢!
要說皇城裡與當今聖血脈關係最親近、有什麼數得數的王爺,應該只有孝親王和順親王了。
已經去世的老孝親王和現在的順親王,與當今聖的祖父是一母同胞的親兄弟,換言之,便也是當今聖的親叔祖父。那皇室三兄弟也是命運各不同。
當年的太宗皇帝年紀最大,兩個弟弟——老孝親王和順親王大了二十來歲不止,勤政愛民,英年早逝;又因為後宮開枝散葉的太早,遠超兩位弟弟,所以如今他兒子——先帝去世後,再登帝位的大孫子都和他侄兒年齡相仿了。
老孝親王算是老來得子,只有一個兒子,十分珍愛,便是蔣氏所出的,如今的這位孝親王——也是明明和當今聖年齡相仿,卻高了一個輩分的堂叔。
順親王是三個兄弟最小的,如他的封號一般,日子也是過得最順心順意的一個,不用像他大哥一般身為皇帝勞心勞力,早早的去了,也沒有他二哥運氣那麼倒黴,子嗣艱難,順親王妃還沒有進府之前,已經有側妃提前給他生下了一對兒女了。
如今順親王已垂垂老矣,是如今皇室宗族內輩分最大的老者,可憐順親王府的世子已經在世子的位置坐了三十多年了,自己的身子骨都快熬垮了,他爹順親王已久老當益壯,可能他一輩子都等不到他爹讓位的那一天了。
皇離她太遠,順親王府和她無關。
方從筠抿唇,唯一有點干係的,只有孝親王府。
不論是總壓過了她方家票號一頭的勁敵蔣家和孝親王府有著深厚的關係,還是她最為敬仰佩服的舅舅和如今的孝王太妃在年輕的時候的瓜葛,還有其他某些方面的原因,都讓方從筠不自覺的默默關注它。